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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1 / 2)





  裴凛之听他这么说,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如若殿下有朝一日要重返建业,这便是最基本的保障,他毅然道:我去向薛钊讨要这艘船。

  萧彧笑起来,用手肘撞撞裴凛之:就知道凛之最好了。

  裴凛之喜欢他这些小动作,显得亲昵,他双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倾斜,挨住了萧彧。萧彧感觉肩上有重量,但也没有退开,而是说:凛之,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裴凛之没动,只是嗯了一声,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船终于靠了岸,人们欢呼起来,放软梯下船,登上小船再上岸,大船是没法靠岸的,除非有深水码头,日后若是真要进行海上贸易,修深水码头也是必不可少的。

  萧彧注意到沙滩上脚印凌乱,还有遗落的武器,很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混战。还好,没有看见尸体和血迹,海水颜色也是正常的,负隅顽抗的人应该不多。

  大家陆续下船,再次扶老携幼,重返家中。经过这一夜,对村民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又会感觉到有什么已经变了。

  萧彧和裴凛之最后才下船,吉海兄妹因为惦记兄长,早就一溜烟跑回去了。

  萧彧抬脚准备跟上大部队,却被裴凛之叫住了:郎君,走这边。

  萧彧这才注意到,岸边的椰树林里,一匹黑色的骏马正悠闲地吃着草,他顿时惊讶无比:哪儿来的马?

  裴凛之含笑说:从海贼那儿收缴的战利品,薛钊将它给我了。想是怕我下次救援不及时。

  萧彧难得听见他也调侃人,说:甚好,甚好,有了马,以后你打猎进城就方便多了。他本来也一直想给裴凛之找个代步工具,然而这岛上找一匹马太难了,而且就算是有,也太贵了,没想到这就送上门来了,真是意外之喜。

  以后郎君想去哪里,我便带你去。裴凛之纵身一跃,轻巧地便上了马,朝萧彧伸出手,郎君坐我身后。

  萧彧抓住他的手,只觉得身体瞬间凌空,下一秒便上到了马背上,他这可是第一次骑马,赶紧伸手搂住了裴凛之的腰。

  裴凛之说:郎君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驾!他一夹马肚子,拨转马头,朝村中小跑而去。

  虽然是最后才离开,但却跟吉海鱼儿差不多时间到家。吉海和鱼儿见到师父骑的马,新奇无比,兄妹俩围着看了许久。

  直到萧彧提醒:鱼儿,该做饭了,你们还没饿吗?

  对,对,我饿死了,要赶紧去做饭。鱼儿赶紧跑去淘米做饭。

  此时已经近午,他们都还没吃早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过饿一顿也没什么,大患已除,接下来日子就要太平多了,只安心发展生产就好。龙虎山的山贼听说这事之后,怕是要消停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可以过一段安定生活了。

  吉山左臂上被流失擦过,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家中还有外伤药,裴凛之已经替他简单包扎过了,应该不会有大碍。这两天医馆的大夫肯定没时间,城内受伤的百姓和官兵太多,大夫完全忙不过来,这点小伤还是自己养养吧。

  吉海和鱼儿兴奋得像两只小麻雀,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跑来问萧彧:郎君,我大兄也可以住在家里吗?

  萧彧说:可以,跟吉海睡吧,让二郎跟大郎睡一床。先前为了照顾大郎的伤腿,一直都是单独睡的,现在他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兄弟俩挤一张床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

  吉海和鱼儿得知这个肯定的答复,立马就去告诉了兄长,没多久,吉山就亲自过来道谢了:谢谢萧郎君收留我们兄妹。待我修好房子,我们就搬回去。

  萧彧无所谓地摆摆手:无妨,就先住着吧。

  吉山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彧说:有话你就直说吧。

  吉山说:我之前失手杀了官差的事真的不会追究了吗?

  萧彧说:这次剿灭海贼,你立了大功,稍晚让凛之去替你去跟刺史要一个豁免令。

  谢谢郎君!吉山恭敬道谢。

  萧彧正在做菜,中午吃的是炖腊羊排骨,汤已经烧开了,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吉山的肚子发出了咕一声长响,他尴尬地揉了揉肚子,吞咽了一下口水。

  正在烧火的鱼儿注意到了:大兄你是不是饿了?

  萧彧说:肯定饿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朝食还没吃。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吉山本来要走的,听他这么说,便不走了,走到灶间,蹲在妹妹旁边:鱼儿,大兄来烧吧。

  鱼儿不答应:我来就好,大兄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

  吉山便蹲在她旁边看她烧火,一边去观察做菜的萧彧,没想到这谪仙一样的人,居然还会下厨做菜。

  萧彧见他没走,便闲聊似的问:吉山,你会开船吗?

  吉山问:你说那艘王船?

  对。

  学过怎么开,但是没上手操作过。

  萧彧又问: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吉山知道他指的是海贼的日常:我跟着资历老一点的人学武功、学怎么开船,有时候会跟着大王去卖东西。

  从商船上抢来的东西?都到哪里去卖?

  是的。主要是去番禺,偶尔也会去朱卢。

  萧彧挑挑眉,走的地方还挺远的:你们海贼都驻扎在哪儿?不可能一直住在船上吧。

  不是,我们有几个落脚的地方。不一定去哪里,看大王安排。吉山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萧郎君,我们大王会不会被砍头?

  萧彧扭头看他:他受了重伤,就算能活下来,官府应该也会将他砍头示众。率领数百人围攻州城的刺史府,这不是简单的抢劫,算得上造反了,薛钊岂能让他活下来。

  吉山露出哀伤的神色:其实我们大王人挺好的,他从不滥杀无辜,甚至还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孩子,每次抢了钱和东西,都会分发给他们。大王说他是劫富济贫。

  萧彧听到这里,手顿了一下,这闵翀居然还是一个侠盗?你说他不滥杀无辜,但昨夜的确有人在城里杀人放火,那都是无辜的百姓。

  吉山舔了舔唇:那应该是我们大王的结义兄弟二当家的人,跟大王有些不合,他的人不服我们大王管教。

  萧彧将菜盛出来:先吃饭,吃完饭我让凛之去一趟州城。他对能救下闵翀是半点把握也没有,这样一个人,虽然劣迹斑斑,但也有可取之处,问题是他们算是彻底的仇敌,救下闵翀,那就是给自己树敌。

  时已正午,他们开始吃新年的第一顿饭。

  吉山坐在桌前,看着热腾腾的羊肉汤,以及鲜活可爱的弟弟妹妹,室外明晃晃的阳光照射着,如此光明正大,与昨天相比,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生活,而不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像老鼠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