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三十一日(同居第七天)(1 / 2)
『啊哈哈,原来如此,那还真是糟糕。』
听完我的遭遇,朋友——猿渡银兵卫春臣哈哈大笑着。
『居然会在同一天内被两位女性说了相同的话。你到底怎么了,秋人?难道搬家会让你忙到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吗?』
「不要误会。我每天都有洗澡。」
『我知道。你是个会保持适度整洁的男人。既不到洁癖也不会肮脏,我认为你的平衡拿捏得非常好。顺带一提,就我所知,你的体臭并不会比平常人更刺激他人。』
呿。
这家伙嘴巴上说知道,但声音很明显在取笑我。
『不过那人好像很有趣呢,我是说那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金发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好想在现场。』
「哼,有办法就试试看啊!」
『喔,拜托你不要那么气嘛!这个国家虽然是个小小的岛国,但也够大了。京都和东京之间的距离这么长.你是要我怎么穿梭两地啊——更何况你又还没打算招待我到你们的新居去。』
「不要急啦!不用催我也会招待啊!」
『听到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不过呢,秋人,其实我现在真的很想去你家。』
「为什么?」
『我认为现在正是最危险的时期。』
「最危险的时期?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兄妹俩会不会跨越那条禁忌之线的时期。』
「…………」
一阵沉默。
「……喂喂,银。我说银兵卫,那种想法是杞人忧天吧?我和妹妹?哈,怎么可能?」
『秋人,你这人最可爱的地方,就在于明明有自觉却又忍不住以那种语气反驳。当你会以说笑的语气说话的时候,通常都是心里有鬼对吧?』
「唔……」
『你家小妹肯定是以对异性的眼光看你。她对你的追求既直率又积极,就像是一辆速度全开的火车。』
关于这一点,我是全面赞同。
『不过呢,她在失控之余依然不忘踩下刹车。能在必要的时候踩下刹车,借此控制自己的行为。』
「控制自己?她那样子也算是?」
『当然是。我之前也说过了,小妹如果有那个意思,早就把你推倒了。既然没有那么做,就表示她比任何人都要尊重你的意思。』
「…………」
『唉,不过我并不清楚她自己到底有没有自觉。我认为她是一位有自制力的好女孩,关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担心。』
「我也赞同她是个好女孩。可是我倒认为这不代表完全不需要担心。」
『不不,小妹是不需要担心的。我说的是秋人,你才是需要担心的吧?』
「喂喂,我会对妹妹出手?那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双胞胎亲妹妹啊?」
『我对你这男人的评价很高。』
朋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道:
『你给人的第一印象的确是个普通人。外貌一般水准,成绩也差不多在中段。我想你的老师在写推荐函的时候应该会很辛苦吧。不只是各科成绩都在C等附近,也没有在课外活动特别努力,甚至连你有没有在教室里都可能忘记。你真的是一个如此平凡的人。』
「说得太狠啦!虽然都是事实。」
『不过人类这种生物的真正价值,却不是以这些东西论断。老实说,我原本在内心某处还多少有点轻视你的地方……但自从发生这次的事情以来,就不得不加以修正了。』
「说得真夸张啊!」
『我真的很惊讶。你搬家及转学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行,我甚至不知道你有个妹妹。我想你大概从以前就已经下定决心,未来一定要再和她一起生活。然后在六年的时间里,一点一滴地进行准备,只为达成那个目的。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靠自己的力量。因此你才会彻底隐瞒了小妹的存在。我认为那是正确的做法。计策就是该保密,这是最基本的兵法。』
「就说太夸张啦!」
『我并不知道你订了何种计划以及如何执行,可是不难想像那计划有多么缜密,需要多么麻烦的步骤。而且你不但没有仰赖任何人的帮助,甚至绝口不提,一个人孤独而安静地完成了计划。真是太厉害了。』
「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做了任何人都能想到、任何人都能完成的事情而已。」
『你真的认为,自己觉得能够完成的事情,实际上任何人都能完成吗?』
「呃,这……」
『更何况你的对手是有栖川家和鹰乃宫家。你也该承认了吧?你完成了一项艰难的工作,这是一件不争的事实。否则我现在这样逐一检视并大力称赞你,不就像小丑一样吗?』
「…………」
由于感到不好意思,我不禁陷入沉默。尽管我用手抓了抓脸颊,不过脸颊上的红色又不可能因此而消失。
或许是感受到我的反应,电话另一头的朋友笑着说道:
『所以我也很能体会小妹的心情。哥哥做了如此伟大的事情,任谁都会感受到魅力。就算是亲兄妹也一样。』
「……总而言之,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被人从头称赞到尾,还真是一件难受的事情。」
『啊哈哈,你认命吧!有名的人自然会受到瞩目,但我认为完成某项壮举的人也应该得到相同待遇。』
「相同待遇?哪有这种事,太不合理了。」
『好了。接下来才是重点。』
银兵卫收起笑声。
『问题就在于完成如此壮举的你的动机。那当然是你基于对小妹的深切爱情。』
「当然。她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老实说,秋人,我是这么想的:如同小妹她看你一样,你是不是也把她当成一位异性来看待?』
「我也把话说清楚,银兵卫。想太多了,那是不可能的。」
『真是那样吗?』
「或者该说,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没有信用。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真是那样就好了。』
「我说,为什么能把话说得如此肯定,却又拿不出根据来?这种想法到底是以哪一点来断定的?」
『还用问吗?当然是直觉。』
「喂喂。」
总觉得最近很常听到这个词啊。
『我之所以会分析你的动机,单纯只是拿来加深直觉的可信度而已。很不幸地,我的直觉很准。所以我才非常担心,你会不会逸脱人间道,最后堕入畜生道。』
「……诶,我说银……」
『怎样?』
「……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啊哈哈,那不是当然的吗?你在说什么废话?』
朋友大笑着。
『至少我一直把你视为挚友,彼此的缘分也不算浅。即使有那个必要,你居然一句话没说就弃我而去。这种行为既不够朋友,也很让我不甘心啊!原来我对你而言就连那点价值也没有,光是想到就让我产生满腔怒火。』
「……呃,抱歉。这件事情我一定要道歉,真的。」
『算了。刚才我也说过,我明白你是在不得已之下才这么做。生气和原谅本来就是两件事。虽然我在生气,但早就原谅你做的事了。』
「这样啊?唉呀,这样子我就放心了。」
『虽然我刚才说得比较难听一点,不过别放在心上。如你的观察,我只是因为一时愤怒才损你泄愤的。如果你还愿意把我当作朋友的话,可以原谅这种程度的情绪发泄吗?』
「如果是这种程度,我很乐意……不过真的可以吗?老实说,我已经做好被打一拳的心理准备了。」
『我才不会做那么没有效率的报复,你大可放心。再说我也不打算这么轻易就和你扯平了。』
然后,我感觉到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老实说,我打算把真正的报复留给其他的机会,所以你不必太担心。』
「……喂喂,听起来很不妙啊!」
『我打算把从你那里受到的精神打击,连本带利奉还给你。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啊,这不是很过分吗?我也不是自愿隐瞒事实的啊!一切都是因为对手的关系,我无论如何都要彻底保密才行……既然都自称是我的挚友了,不是应该考量一下我的立场吗?而且刚才不是说会原谅我的行动了?还说生气和原谅是两回事不是吗?」
『不过原谅和报复也是两回事。』
「是喔?我现在是不是又被耍得团团转了?」
『能不能请你不要乱说话,你只要乖乖被我要就好了……诶,你也不必发出那么不安的声音。虽然说是报复,实际上算是个小小的恶作剧吧!你就好好和小妹叙叙旧,放轻松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吧!』
*
「可恶,银那家伙……」
我放下已挂断的听筒,独自抱怨着。
什么『放轻松等着』……听到那种话,谁有办法不在意啊?
不对,难道说那家伙的意图就是『让我在意』?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也许那家伙就是以让我忐忑不安为乐。虽然银兵卫平时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总是喜欢捉弄我。
是说,这次我一把事情说出来以后,银兵卫就率先跳出来帮我(包括那张购物清单),我原本还以为那家伙没那么生气而松了口气。
结果我错了。果然还是会生气吗?
看来那家伙是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后,才把自己的愤怒表达出来。像这样等到合适的时间及场合才向我宣泄感情,说起来也很让人欣慰……最近还是找个机会,带那家伙喜欢的蛋糕去表达歉意吧。
好了。
春假差不多进入后半段,四处都开始绽放樱花,但这个时期要赏花还嫌太早。
这是我第一次脱离他人的保护,开始独立的生活……唉,做家事还真是辛苦啊。
清扫、做饭、洗衣服,还有其他无数的杂事。
生活上非做不可的事情,就这样一件件地冒出来。
虽然最大的原因是我还没有经验,不过还是很忙。
原本我想尽早把转学相关的事宜准备好,但现在却不得不延后处理。
唉,再怎么埋怨也无济于事。必须先把眼前的工作完成。
嗯,还剩下什么工作呢?
尽管手忙脚乱,但清扫工作大致上已经完成了。今天轮到妹妹下厨,这个可以放着不管。反正我也只会碍事,原则上妹妹的厨艺还是比较好。
既然如此,就剩下清洗衣物了。
这件工作通常是妹妹主动去做,平常没有我插手的机会。不论是洗还是晾干,都在我准备动手前就已经完成了。
本日我家的庭院里,依旧已有两人份的衣物在春天的暖阳下随风摇摆着。就算我想在妹妹回来之前把衣服收起来,应该也还没干吧。
顺带一提,今天妹妹是为了处理学生会的工作而外出的。
我们相聚以来,这还是头一次分开行动。因此直到出家门之前,妹妹还犹豫不决,说什么『怎么可以留下哥哥一个人呢!这样子不是很寂寞吗?我是说我啦!』之类的话。
就在此时——
叮咚。
玄关的门铃响了。
……会是谁?
连银兵卫都还没来过,当然不会有其他朋友来找我,更不用说亲戚了。
既然如此,对方不是邻居,大概就是推销员吧……?
「来了、来了。」
到底会是谁呢?
我拉开带有昭和气息的雾面玻璃门,出现在门外的人是——
「嘿,这里就是有栖川家吗?」
「……啊?」
「喔,现在是叫姬小路是吧?抱歉抱歉。」
「……啊,是的。」
该怎么说呢……
总之我把对方的外观一一列举出来好了。
首先是红发。
一头红宝石色的鲜艳红发,自然地扎成一束马尾。
然后是眼罩。
那个人的右眼上,戴着一条黑色的眼罩,单纯而不花俏,简直像是独眼龙政宗一般。
最后是日本刀。
这个外型同样朴素、称呼为大太刀也不为过的恐怖凶器,正被那人的左手紧握着。
「喔,你在看这个啊?」
那个人秀了一下手上的太刀。
「不用担心,这是强竹光。」(编注:日文「竹刀」的汉字写法。)
「——喔,是假刀吗?说的也是啊,现代日本怎么可能会有人大刺刺地携带那种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法的东西出门呢!如果是竹光应该安全吧!」
「嗯,这是一把铭文为『竹光』的真刀。」
「这样完全不行吧!」
「啊哈哈,不用担心啦!」
那人挺着胸膛豪爽地大笑着。
「就算是我,也不会随便在大街上拔出这家伙。」
「呃,话是没错啦……」
「顶多是偶尔拔出来修修指甲吧!」
「不只是有够随便,而且还对刀超失礼的!」
「啊哈哈,你这家伙反应还不赖嘛,我很中意。」
不对。
我忘了应该第一个列举出来的特征了。
那人穿着制服。
那是一套兼具传统风格及现代色彩的精美制服。
当然,那是我已经看习惯的衣服。
因为我现在每天都看着妹妹穿。
「我姓二阶堂,名叫岚。圣莉莉安娜学园三年级生兼学生会长,差不多就是你妹的上司。以后多多指教啦,姬小路秋人。」
*
「你和你妹长得不太像啊!」
那人把刀放到一旁,半盘坐在地上。
自称学生会长的那个人,一开口就如此说道:
「长相一般水准,听说学业方面也卡在不上不下的层次。你就是那种养分全被妹妹吸走的类型吗?」
「我是不否认啦!但才第一次见面,你还真是有话直说耶……」
我们隔着一张小茶几对坐。
彼此的手边则有冒着蒸气的*信乐烧茶碗。(编注:日本六大古窑之一。)
「你不要生气,我不是在贬低你。我这人是属于不把话说出来就受不了的类型。」
「就算对方是初次见面?」
「当然会看对象。不过你是有栖川——姬小路秋子的哥哥吧,在我看来就和自己人一样。你不觉得对自己人太客气反而失礼吗?」
「喔。」
是说……
我从刚才就在意到快要受不了了。
「请问……二阶堂学姐?」
「喔,什么事?」
「呃……我到底该不该问关于『那个』的事情?」
眼罩。
还有日本刀。
一般而言或许『视而不见』才是正确答案,但她不仅是妹妹的上司,甚至还是我即将就读的学校的学生会长,怎么能够不问?
「喔,原来如此。」
二阶堂学姐窃笑着。
「原来你这人,属于对眼罩和日本刀感到性兴奋的类型啊?」
「……啥?」
「抱歉抱歉,我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特殊癖好的人。早知道我就更加注意一点……不好意思啦,害你这么兴奋。你放心,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请不要随便决定别人的癖好。不对,刚才这一连串的问答,怎么会导出这种结论?」
「放心,我会负起责任的。你有兴趣的话,大可拿这眼罩和日本刀去『处理』一下。你现在应该快受不了了吧?忍耐对身体不好喔!」
「不是,请你听完别人的话啊!」
「啊哈哈,我开玩笑的。」
学生会长大笑着。真希望她别开这种让人丢脸的玩笑,就算是黄色笑话也开过头了。
……唉。
总之先搁到一旁。
既然她都暗示我『不要再追问』,那就当作这么一回事吧。以我而言只要不是『视而不见』就够了——毕竟我还有比眼罩&日本刀更重要的事要问。
「呃,所以说……」
「喔,什么事?」
「其实呢,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在意。」
「嗯?」
「老实说呢,我认为提这种事情有点奇怪……」
「别客气。我刚才就说过了,我把你当成自己人。想说什么都应该像个男子汉大声说出来。」
「喔,谢谢。那么我就提出来啰?」
「喔,放马过来。」
我轻咳了几声,然后稍稍把视线移开。
「你的裙子底下,从刚才就一直严重走光。」
没错。
几乎可以说是让人一览无遗。
那个让人不好意思说出口、被红色裤袜所包覆的部位。
因为这个人是在我对面竖着单膝半盘坐的,会看得如此清楚完全是情非得已的事情。
「啊哈哈,原来如此,看得见啊!说的也是。」
但是……
自称二阶堂岚的人豪爽地笑着。
「不用在意啦!我又没关系。」
「你没关系但我有关系啊!这样我的视线会很尴尬。」
「顺带一提,我今天的内裤是红色的。」
「这样啊,难怪。虽然我刚才说走光,但老实说一整片都是红色的。就算是深色的裤袜,完全看不见底下内裤的颜色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了。就和紧身裤一样,就算走光也不要紧——不对,现在不是在说这种事情。」
「骗你的,其实我根本没穿内裤。」
「是喔,原来如此。之所以会穿着深色裤袜,其实是为了掩蔽没穿内裤而采取的高明策略——不是啦!那就更不应该了啊!请不要大剌剌地把腿张开!」
「啊哈哈,你的反应真是不错啊!」
她又豪爽地笑着。
该怎么说呢,这个人真的是因为心情很好才笑成这样的。
「这方面的对答机智,是你妹妹没有的优点。好好珍惜啊!」
「喔,是吗?」
「是啊。有栖川——不对,现在叫姬小路是吗?哪个都好啦!」
「喔。」
「总之我可爱的学妹,也就是担任学生会书记的她,是个正经八百的人,不论做什么事都按规矩来。虽然是个有能力的好家伙,但就是顽固了点。明明是这样,却又有超乎常人的恋兄情结,真是令人搞不懂。」
「所以说……」
提到妹妹时,我才想起问题。
「请问你今天有何贵干?妹妹说她去办学生会的事情了。」
「当然啊,那是我要她去办的。」
她脸上出现不怀好意的笑。
……该怎么说呢,这个人……
身为三年级生的她,年纪应该没有和我相差很多,看起来却不太像个女孩子,总觉得是个大人物。
没错。与其说是女孩子,还比较像是幕末时期的浪人。
而且,大概还是明治年间的有功人物。
如此一想,她头上的大马尾似乎也能看作是一种武士发型。
「呃……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
「什么事?尽管问。」
「二阶堂学姐的说法,听起来像是为了让我独自留在家里,而故意找事情把我妹妹支开一样。」
「不是『像是』,完全就是那样。姬小路秋人,我就是想和你单独谈谈,所以才支开你妹。」
「喔,和我谈谈是吗?」
「是啊,就是你。」
与脸上带着笑的二阶堂学姐相反,我是一头雾水。
「所以,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她盘起腿。
一旦如此,她的裙底下当然又是全开,我只好尴尬地移开视线。
不过我的视线立刻被下一句话硬拉了回来。
「你要不要当我的男人?」
「…………啥?」
「要不要当我的男人?」
「啊,不是。你说什么我听得很清楚,不需要重复同一句话。」
「喔,抱歉啦!所以说,你的回答是?」
「……那个,你是认真的吗?」
「不,开玩笑的。」
「听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大概有10%是吧。」
「那么剩下的90%就是认真的吗?听到这句话,我的不安指数已经攀升到史上新高了。」
「啊哈哈,那也是玩笑。」
「真是的……请不要吓唬人嘛!」
「我说当我的男人,是开玩笑的。你——要不要当我的小白脸?」
「这两句话根本没差吧!」
而且这样地位不是更低了吗?
「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因为你的反应很好玩,我忍不住想开你玩笑,抱歉啦!」
「请别闹了……我的心脏和外表一样虚弱啊!」
「诶,别在意那么多嘛!不过呢,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小白脸,我可是随时欢迎喔!你不会吃亏的。」
「敬谢不敏。」
「什么啊,你还真冷淡。不是我在自夸,我可是个好女人喔!」
「总而言之敬谢不敏。」
「不过只要和我成为那种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