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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她爸往后退了两步,从框下摸出棍子,李晓言顺势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其中一个砸了过去。

  其中一个混混冲李晓言跑来,手里握着尖刀直直捅向李晓言的腹部,李晓言眼疾手快,迅速躲开那把刀,她眼也没眨就把手里的石头往那混混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上去,混混被砸的头晕,有些踉跄,李晓言抬起脚狠狠踹向了他的裆部,再反扣手腕,把那把刀从混混手里夺出来,又将刀扔进了边上的臭水沟里。

  整个动作只有短短几十秒,迅猛利落,被打趴在地的混混完全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会拳脚功夫,而且下手真他妈又狠又准,他们也是倒霉,刚从里面出来想干一票,就遇到了这么个女中豪杰。

  另一边她爸也把那个混混打趴在地,两个混混相视一眼,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走时还不忘威胁一句:“你等到,你们两个龟儿子死定了。”

  李晓言爸捡起一块石头就冲两人扔去,两人受了惊吓,跑得更快。

  李晓言家除了穷得到传承以外,还有另一个传承三代的家传绝学——战场格斗术。

  李晓言的爷爷当过兵,打过仗,在战场上练出了一套野路子格斗术,真要上到擂台上自然是给人当笑话送人头的,但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小混混那是绰绰有余。

  李晓言爸学了个六七成,李晓言自小被她爷爷当男孩训练,也学了个六七成,不过被女孩天生的身体结构所限,她的力量始终上不去,因此她爷爷叮嘱过,轻易不要展露拳脚,否则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但好在如今的对手不是战场上那群受过训练的士兵,而是一些只会拿刀唬人,一出手就没个章法的小菜鸟,李晓言父女二人的那点野路子格斗术勉强也够自保了。

  “你去哪里了,把你妈担心死了。”李晓言爸边捡散落地上的水果,边呵斥道。

  “去看了看许铮,完了又去看看高凡,太久没说话,就一下忘了时间。”

  李晓言爸“哦”了一声,好像察觉到什么,他停下手看着李晓言:“你抽烟了?”

  李晓言没有否认,只淡淡“嗯”了一声。

  “只抽了两口,觉得新鲜。”

  李晓言爸真想拿块板砖糊到这混蛋女儿的脑门上,但一想到她刚刚才和自己并肩作战,帮自己打退敌人,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自从暑假过后,他觉得这个女儿的气场陡然增加了十丈,连自己在她面前都拿不出个做老子的威严了。

  “爸,跟你说件事。”

  “嗯,什么事,你说。”

  李晓言没有抬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们能收养许铮吗,我想认他做弟弟。”

  李晓言爸愣了两秒,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收养谁?”

  李晓言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回道:“许铮,就是他妈被他爷爷杀了的那个孩子,你忘了?”

  李晓言爸:“我他妈忘什么了,老子是没听懂你的意思!收养他!我看你是疯求了,你也不看看我们家什么状况,何况那娃娃还是个傻子,你有本事养他?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李晓言:“你就当养条猫狗,给他两口饭,行不?”

  李晓言爸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瞥了她两眼,把筐背在背上往家去了,李晓言默不作声,也背起框跟在后面。一到家,她妈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又把李晓言训斥了一顿,李晓言爸没有说许铮的事,只说遇到混混所以收摊回来了,李晓言一时半会儿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第一次意识到,要是自己能赚钱,能撑起自己的一片天,情形或许就不会这么举步维艰了。

  这种对外界环境的疲惫,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对上天命运的仇恨,贯穿了李晓言整个青春期。

  她没有洗刷,就径直回床上躺着了,睁着眼熬到了半夜。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到房瓦上,闹得人更加心烦意乱,西南地区特有的湿冷钻进被子里,李晓言躺了三个小时全身上下还是冰的。

  隔壁屋里,她爸妈絮絮叨叨在说着什么,李晓言知道应该是跟许铮有关,她已经对这件事不抱指望了,毕竟她妈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买根葱都要讲半天价,更何况要拿出粮食养个绝对没有半点回报的傻孩子。

  这件事上,好像的确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

  但事情的发生永远都是出乎意料的,人们总想用逻辑解释一切,用逻辑框定一切,而重要的转折点却常常超出人类自以为是的逻辑。

  命运接收到李晓言的挑战书,似乎是为了宣告这场挑战的开场,他给李晓言送了份大礼。

  当天夜里快四点的时候,李晓言家的门被人拍响了,那拍门声很轻,有一下没一下的,李晓言和她爸以为是混混上门寻仇了,都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铁棍走到门口。

  “是谁?”

  门外没有声响,还是断断续续,微微弱弱的拍门声。

  “你是哪个,快说,不说不开门。”

  门外还是没有声响,那人依然轻轻拍着门,越拍越轻,有气无力。

  两边足足坚持了十几分钟,李晓言才决定开门看看,她刚开一个小细缝,从小细缝里瞅了一眼外面,就瞬间像个冰柱子似的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她打开门,只穿了一件单薄小背心的许铮一头栽到了她的脚上,剧烈的喘/息着。

  李晓言僵立片刻,慢慢蹲下身,连手里的铁棍都忘了扔。

  她低头看着许铮,喉咙发紧,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发生什么事,这孩子她算是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