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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2 / 2)


  科拉应了一声后,不敢再发言。她手上动作麻利,继续喂着“路婉婉”。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位雇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导致精神异常, 但她确实更希望面前的人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明明是个和善充满魅力的女士,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身体里的路婉婉躺在床上,心态很好,甚至属于高高兴兴的。她吃着寿喜烧,完全不觉得丢点尊严算什么问题。丢脸的不是她,难熬的也不是她。如果丢掉这点程度的尊严可以让她拿回身体,她简直能当场鼓掌。

  当然,她现在鼓不了掌。

  路婉婉心满意足吃完了寿喜烧,也来了一碗味增。

  科拉喂她的动作很谨慎,生怕食物一不小心呛到她,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非常对得起她的工资。

  一顿饭下来,除了假“路婉婉”,所有人都挺开心的。

  当然,假“路婉婉”是真的想要上厕所,而陈付山也真的让人去拿了尿不湿。

  岛上确实配备了尿不湿,有大人用的,也有小孩子用的。给幼儿用的这款主要是以防万一,因为幼儿园的孩子们年纪尚小,难免会有小意外。给大人用的更是以防万一,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长时间执勤,或者实验室里的人确定自己短时间内走不开,都有需要。

  陈付山不觉得尿不湿有什么羞耻的地方,实验室里不管男女,基本上都尝试过这东西。在芯片组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体衣比较难脱,一条尿不湿穿着很实用。

  但“路婉婉”不觉得。她觉得自己的脸面和尊严都被陈付山踩在脚底下。

  不管是求饶还是辱骂,陈付山都不为所动。

  “路婉婉”不傻,明白陈付山的目的是原本的路婉婉。她总觉得陈付山这个变态疯子,内心也有着一定的目的,或许路婉婉不管恢复不恢复,他都想将路婉婉完全控制在他身边。

  吃完饭,科拉问了一下“路婉婉”:“小姐要喝点什么么?”

  “路婉婉”不吭声。

  她什么都不想喝。喝多了就容易多换一条尿不湿,更让她觉得受尽折辱。

  陈付山花费了一定时间在“路婉婉”身上,为了能够更好了解面前的这个外来人,也为了不浪费时间,于是就在房间里工作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这些天的工作内容,考虑着要如何将“天问”升一个等级。“天问”的最终目的,是成为一个超智能。如今市面上大多数的人工智能,都属于弱人工智能以及简单的强人工智能。

  弱人工智能,就比如说会下棋的那一款,可以在单个项目上达到人类极限并能超越人类极限。而强人工智能,则是从简单的开始,逐渐被运用到了生活中去。

  “天问”在他的设想中,是成为超智能,超越人类的大脑所能达到的极限,并为人类所用,去探寻未知的领域。这这种设定无愧于“天问”这个名字。

  他很清楚在研发过程中,研发之后,都会有很多意外的,或许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事情出现。原先不管是宫老还是他,都对超智能有着一定的忧虑在,所以一直将这个想法放在暗处。

  如今来看,这个世界远不止他所理解的那么简单。

  如果说存在一个更高级的层面,从高到低,是通过像“路婉婉”这样附体,从低到高呢?可以借用“天问”么?

  陈付山的野心和想法,是“路婉婉”所不了解的。陈付山在忙自己的事情,“路婉婉”试图和陈付山说话:“喂,你和路婉婉是怎么回事?”

  陈付山不理睬她。

  “路婉婉”发现自己除了发呆和睡觉,竟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做。养头猪,猪都比她自由。

  她不耐继续骚扰陈付山:“你说说话啊。你知道点什么事情?她告诉了你多少啊?她这么信任你,肯定是喜欢你。你和她在恋爱?”

  陈付山完全人工屏蔽了“路婉婉”的话,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路婉婉”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和陈付山对话,都半点问不出来东西。她咬咬牙:“你不怕她就永远没了吗?”

  陈付山终于抬起头,脸上的神情依旧冷漠。他看向“路婉婉”,多说了一声:“那我可以把这具身体冰起来。”

  “路婉婉”:“……”

  真的是变态。

  晚上夜还没深,路父路母匆忙赶到了岛上,直接到主楼区。他们直冲到路婉婉房间,和保镖管家招呼一声后就往里走。

  陈付山在房间内的书桌上写东西,听见门响动的声音,站起身来朝着两位点头:“人在床上,现在的情况我们外面去说一下?”

  路父和路母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被手脚束缚着的“路婉婉”。两人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心疼。

  “路婉婉”见到自己爸妈,立刻抓着着机会,眼泪“唰”一下就留了下来,实在是万分委屈:“呜呜呜——爸,妈,你们让他放开我吧。我是婉婉啊。我以前是做错了事情,可也不能把我锁在这种人手里——”

  路婉婉长得本来就漂亮,一哭,哭得梨花带雨,眼红双颊也红,看得人心疼。

  路母当下就不忍心了,视线转向陈付山:“这……”

  陈付山伸出手,微微欠身,示意让两位长辈跟自己出去:“我们出去讲。有些话让她听见不好。婉婉在身体内,你们心疼这个外来人,会让婉婉失望。”

  路母一听这话,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同情不该用在这儿。她狠了狠心,拉着路父就往外走:“走吧,我们出去。”

  路父面上严肃,跟着走了出去。

  陈付山将两个人干脆带到了自己房间,找了椅子让两人坐下后,从手表里将录音导出,加快倍速给两个长辈听。原先路父路母对“路婉婉”的情况有点犹疑的,在听到夹杂着骂声的第三方口吻的话,顿时明白这身体里却是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

  这个人说话,完全不是以路婉婉的口吻说的,她说起前段时间的路婉婉,会用“她”。

  路父和路母有一万个问题。

  “这人是怎么会用婉婉身体的?”

  “她会消失么?怎么才能让她消失呢?”

  “这人到底知道点什么?真的不是精神上的问题么?”

  “我们可以做点什么事情?”

  陈付山一样不知道这些答案。他从心理压迫的角度来考虑:“我判断下来,并不是多重人格的问题。我个人的想法是,熬夜审讯。只要几天不让她睡觉,她就会熬不住,将事情都说出来。这人占据了路婉婉的身体,但性格上只是个普通人。这个方法效率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