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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诚想起来了,学着她凑到他耳边那样,俯身靠近她耳朵,轻声说:“宝宝。”

  温火刚才让他叫的,就是宝宝。她本来还在想沉诚会不会有一个浪到没边的过去,听到他叫了一声宝宝,她酥了,什么想法都抛到脑后去了。

  沉诚看管用,接着叫:“宝宝。”

  温火像是在被人用羽毛搔着心,有点痒,有点麻,好奇怪,又好舒服,她整个人都软了,半倚在他身上。谁能受得了被沉诚这个濒临绝种的男人温柔地叫宝宝?

  沉诚尝到甜头了,知道温火的恶趣味了,她馋他,馋他身体,更喜欢听这些奇怪的东西,就总忍不住想逗她。他喜欢看她把持不住的样子。“宝宝,你还好吗?”

  温火拄着她胳膊,“你,闭嘴!”

  沉诚偏头去寻她眼睛:“不是你让我叫的?”

  “那我让你叫起来没完了?叫两声得了呗,还老叫,老叫。”

  沉诚牵住她的手:“那,回家?”

  温火低头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没控制住自己,眼睛弯了,嘴角也弯了,“嗯,回家。”

  俩人正要走,门被推开了。

  温火下意识甩开沉诚的手,跟他人站开一段距离。

  沉诚不爽了。

  温火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揪着裙子,扮无辜。

  唐君恩跟程措相视一眼,然后才走过去,不怀好意的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你们俩在这儿干嘛呢?”

  温火绕绕脑门,“哦,对,我来参加拍卖会的,对,拍卖,那什么,我先去了,你们聊。”

  话闭,她跑了。

  沉诚脸色更难看了。

  唐君恩看一眼这客房,好家伙,装饰用的击剑服都散架了,遍地狼藉,这是打仗了吗?“你俩在这儿击剑来着?”

  程措挑眉:“鸡见?”

  沉诚没空搭理他们俩,甩下他们走了。

  唐君恩走到餐桌前,看一眼毛毯上的不明液体,咂起嘴来:“我就说我们是瞎操心。你还觉得没这么快,爱情这个东西,它有慢的时候吗?”

  程措错了,是他低估了爱情这个东西。

  *

  温火跑出来就撞到了粟和,也不能说撞,他就是来找她的。

  他看她换了条裙子,问她:“换衣服了?”

  温火没答,“结束了吗?”

  粟和本来没往沉诚身上想,她这一逃避,他知道了。“你刚一直都跟沉诚在一起吗?”

  温火没说话,她不想说谎,却也不想承认。

  粟和其实有这个心理准备,他们纠缠的样子太像粟敌那么在意沉诚的样子了,比粟敌幸运的是,他们是双箭头。

  “你觉得我婊吗?”温火问他。

  粟和摇头:“女人,你应该看她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所以无论你说什么,你只要行动上给他让路,那我就能知道你的心意。”

  温火又不说话了。

  粟和说:“我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知道他开发布会一事的,但你一定知道了。因为后来你做得很多事,明显对他没那么抗拒了。”

  温火沉默着。

  粟和又说:“手机的事,你可以找到非跟他交易的借口,那你返回他家里,给他还手机的事呢?你能解释吗?当时我在,红姐也在,我们都可以替你去还,你想都没想,跑回去了。”

  温火不想听了,“别说了。”

  粟和突然有点难过:“我怕你将来会受伤。”

  我几乎能想到你会有多疼,但我又阻止不了你向着他的心。

  你看起来好喜欢他,喜欢到连死都不怕了。

  阮里红过来时就看到他们各怀心事地站在一起,很养眼,却没精神:“怎么 了?”

  温火回神:“没事。”

  粟和也摇头:“说她的新裙子,有点好看。”

  阮里红看温火裙子换了,好奇:“怎么换衣服了?出去了?”

  温火正不知道要怎么答时,有人叫了她一声,声音很清浑厚。

  叁个人一起回头,看到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性吸引力很浓郁,是那种典型的大叔风格的熟男。

  他冲温火笑了下,走过来,“好久不见了。”

  温火礼貌回应:“好久不见。”

  他走到温火面前,停下,“还记得我是谁吗?”

  温火记得:“项云霄。”

  项云霄保持着笑容:“那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叫项云霄吗?”

  他是要温火回忆起,那天在云南民宿的天台上,他们聊了一晚上,聊了各自的理想,还有各自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因为你相信,积云烧霄。”

  积云烧霄是他自己发明的词,他的名字也是他自己取的。他是个孤儿,他认为,他的人生是从他叫项云霄的时候开始的。

  项云霄就是传说中温火的‘前男友’,手里有五十多家民宿,甚至开到了国外。

  阮里红感受到俩人之间不太寻常的氛围后,像审查女婿一样审查起眼前这个男人,也没忘了问温火:“这位是……”

  温火正要说,项云霄已经把手伸过来:“伯母您好,我是温火的朋友。”

  阮里红礼貌性地笑了笑:“是哪一类的朋友呢?”

  温火皱眉。

  项云霄也没不好意思,说:“是听到她跟有妇之夫在一起,心疼得好久没吃饭,后来得到澄清全是误会又高兴地跳起来,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北京。赶到这里又不敢找她,怕打扰,却在新闻上看到她一张侧脸照,不管不顾地跑过来,哪怕没有邀请函,哪怕要面临被轰出去的风险……的那种朋友。”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温火身上。他不是那种情感外放的人,所以他对于温火考清华的决定只有支持,爱慕她的心思也可以永久地藏住,但温火最近的新闻太多了,他坐不住了。

  他开始想,是不是没人保护她?如果是,那他默默守护还有意义吗?他喜欢的人在被欺负啊。

  阮里红喜欢这段话,她作为长辈,觉得情真意切。

  温火不喜欢,她还是喜欢沉诚叫她‘宝宝’,想到这件事,她的眼睛都想笑了。

  项云霄看她笑了,便大着胆子邀请她单独聊聊了,指着旁边的休息区:“我们去那边叙叙旧?”

  温火跟他没什么可聊的,正要拒绝,沉诚过来了,还带着他两个小弟。

  粟和默默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场大戏啊。

  温火看着沉诚,他好帅。完了,她有滤镜了,她现在看沉诚就是天仙下凡。妈的,怎么会有他这种男人呢啊啊啊好不公平!

  沉诚看都没看项云霄一眼,先是跟阮里红这个长辈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向温火。

  温火抬头看他,心想:干嘛?

  沉诚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耳环,给缺了一只耳环的温火戴上了,说:“你刚刚掉在我身上了。”

  唐君恩和程措差点现场鸡叫。

  项云霄神情变得不自然。

  阮里红皱起眉。

  粟和:就知道会是这样……

  温火还在状况之外,摸了摸耳朵,“我掉了吗?”

  沉诚还答她,一本正经:“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