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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体记者起立。

  屏幕上出现沉诚和韩白露分别跟沉乃衣的亲子鉴定报告,他们二人确与小丫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接着是一封来自沉诚朋友的亲笔信。

  信中写拜托他照顾好他的女儿,落款是姜堰。

  韩白露在休息室里面目全非,浑身发抖,她从来没想过,衣衣竟然不是沉诚、也不是她的孩子。

  此刻在其他地方关注这场新闻直播的金歌和沉问礼,握紧彼此的手。

  姜堰是他们当年送走的孩子。

  那个对沉诚有超乎朋友情谊的孩子。

  沉诚说:“我跟韩白露都知道衣衣不是我们的孩子,但大众不知道,她就借着这一点慢慢露出了本来面目。这第一步,就是跟她前老板陆幸川旧情复燃。

  “我们当时约定,若有外人,我们之间关系就可以结束,她不要,她要占着沉太太这个名号。”

  “她利用我不会公开衣衣真实身份这一点,一面要求我为她获取资源,一面跟各种男人不清不楚。这些男人当中,除了陆幸川,还有我事务所的股东。”

  沉诚说着话,展出新的证据——他收购瀚星传媒的合同,以及李亦航引咎辞职的书面证明。

  “我一忍再忍,忍到陆幸川出事,她求我帮忙,我收购了陆幸川的公司,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跟她解除约定,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她答应了,却转头就跟我的股东串通好,设计了我事务所新代理的专利技术是剽窃品的戏,搅黄了我司跟国通工业的合作。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到达了冰点,我第一次跟她发火,希望她适可而止,结果她开始装病。”

  沉诚看起来很无奈:“我为了衣衣,为了我的家人,事业,我想跟她彻底划清界限,就让她提要求,我满足,然后好聚好散,我也保证不在公开场合透露关于她的任何真相。

  “她答应了,要求是我陪她出席川谷电影节。至于财产,不用她说我也会给。可我没想到……”

  沉诚抬起头来:“我没想到她竟然把我的学生带到电影节,灌她喝了很多酒,想让媒体误会我跟我学生不清白。这样我们划清界限的原因就变成了是我背叛她。

  “她就可以卖惨博得同情,从此不缺乏资源和出路。

  “我会领着我学生离开,是因为她喝酒了,你们回顾那天的新闻也会看到,她状态很不对劲。”

  沉诚把韩白露另一个跟温火联系的手机当成证据摆到屏幕上,证明了韩白露和温火认识,侧面证明了沉诚这部分说法的真实性有百分之八十。

  加上前边百分之百真实性的证据,看客就这么忽略了这个地方的证据是否不足。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现场当真是在沉诚这番沉稳地叙述中不断高潮。他越平淡,他们越抑制不住心跳。他们想过沉诚会解释,但没想到他是揭露,而且缜密到每说一个真相都有证据。

  他们的表情在这短短半个小时里,不断翻新,不断突破,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沉诚说完了,屏幕又恢复成具有超强观感的全息影像作品。

  剩下的时间就交给沉诚的秘书了,他把‘黯然神伤’的沉诚接下去,总结发言:“沉老师真的很辛苦,我看着他一路隐忍,承受了很多。他本意是希望好聚好散,不要伤害到别人,可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事与愿违。他从不要求他的善良有所回报,可也不想得到这种杀人诛心的回馈。”

  说着他也承认:“当然,我这番话太主观,我自己的老师,我就认为他善良。可能一些合作伙伴觉得他城府深,但做生意的人,哪个心思单纯?沉老师只是工作上比较认真负责罢了。”

  他接连叹气,演技跟沉诚竟也有那么些不相伯仲:“沉老师公开了这些事,就是跟韩女士彻底分手的意思,既然他们二位没有婚姻之实,那以后就各自安好吧。这也是沉老师的意愿。”

  煽动完大家的情绪,他开始说主题了:“我相信大家也看到我们的全息影像了,科技,就是我们事务所接下来的方向。本来是要开发布会的,但沉老师不想占用过多公共资源,所以就把澄清和新项目发布会合成了一个。当然,沉老师不否认,他也是趁着今天人多,关注度大,才做了这个决定。”

  如果秘书没有说后边这句话,肯定会有人质疑沉诚是不是变相打广告,但沉诚方面自己坦白,他就是在打广告,就让人哑口无言。

  这就是沉诚。

  服,不服,也都得接受只有他才能站到那个高度。

  *

  唐君恩看完整场发布会,摇头鼓掌,操,这他妈还是个人?

  韩白露得罪了他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现在好了,彻底反转。

  这么一看,这年头也不是没有说不清楚的事,只要锤够硬,证据够真实,能呈上法庭的那种真实,理智的人还是会认清真相的。

  他这白为沉诚操心了那么多天,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

  沉诚回到休息室,刚进门,韩白露又给他跪下了。他冷眼看着她,也不说话。

  韩白露斗不过沉诚,没有人斗得过沉诚,她想活下去,她要一条活路。她手颤着,眼泪淌着,“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沉诚在下台的那一刻,并未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舒心,也不觉得一身清白就是一身轻松,他还是觉得身子很沉,像是千斤顶压在了他的肩头。

  他不想放过韩白露,只要他不想,他就总能让事情合理,说得过去,但他太累了。

  他想放过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放了。他说:“你可以走了。”

  韩白露有点难以置信,身子定格了许久,试探着问:“我,可以走了吗?”

  沉诚越过她,坐到沙发上,单手扯开领带,捏眉心:“走可以,嘴要严,要是做不到,那你杀害安娜的陈年旧案就会被翻出来重审。”

  这是威胁,而韩白露要想活命,别无他法,只得按照他说的做,从此缄默不语,当个哑巴。

  沉诚看着韩白露落荒而逃,还在想他是为什么没有在发布会上公开她杀害安娜一事,他当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直到手机响起,他下意识想到会不会是温火的消息,他明白了。

  他会放过韩白露,是因为她,把温火送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