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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听了一下,杨引楼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叫关心蕾,患有非病毒类心肌炎,半夜猝死家中。

  看着关心蕾的照片,温火想到了程措似乎接收过这一个皮肤这样黑还有赤痦的女患者,当时她在门诊外等候的时候,听护士聊过闲话。

  她正好忙完了有空,就过来程措这里问了问,想了解一下她这个病为什么会找心理医生。

  程措看她有口难言的样子,自己也不是很想跟她多聊:“你知道的,我不能违背医德。”

  温火知道:“那我问你,你点头摇头就行了。”

  程措看她坚持,那就是她很迫切,他们认识那么久,她只在她失眠的事情上比较迫切,那应该就是跟她的失眠症有关,遂点了点头。

  温火问:“她长期失眠导致过度疲惫,过度疲惫导致心脏衰竭,所以换上了心肌炎是吗?”

  程措皱眉。

  温火知道答案了。

  程措看了她好一阵:“你发现了什么?”

  温火本来拧起的双眉放松下来:“我外婆和杨引楼母亲不是密友,是病友。我外婆是死于爆发性心肌炎,跟关心蕾是差不多的发病过程。关心蕾是杨引楼的亲妹妹。”

  程措对这个消息表现的惊慌,坐下来:“那你是说,你也会吗?”

  温火暂时不会,如果治不好失眠,那就说不好了。女人过了二十七,身体各项机能变得缓慢,她再持续消耗自己,那必定会熬光心脏养分。

  程措呼口气:“睡不着也不是身体没有休息,但长时间下去确实不是办法。找我的失眠患者都对那种,累,但很亢奋的状态束手无策,想通过心理疏导缓解,可持续运动的大脑根本不配合。所以大多是用药物治疗,很少有通过我的一些助眠方法、软性治疗睡着的。”

  说着他笑笑,笑得不太自然:“挺无奈的,但现在失眠的人太多了,导致失眠的原因也太多了。有时候都会感觉,怎么跟跟风似的,要不就动不动抑郁症。但那些患者在求我救救他们的时候,我又能体会那种希望和绝望同时在她身上碰撞、灼烧、撕扯的痛苦。失眠不是病,但没比病好多少。”

  他再次抬起头来,再次笑起时顺眼多了:“有我可以帮你的吗?”

  温火摇摇头:“我暂时找到了睡觉的方法。”

  程措反应了一会儿这个话,反应过来:“跟我表哥又?”

  温火实话告诉他:“你表哥看起来还不错,就是活儿不太好,得练。”

  程措差点一口老痰憋死自己:“强!”

  温火解释了一句:“我是说我们每次事后,他都不会跟我一起睡,这个活儿,别想歪。但也很奇怪,很多时候只要他在,我都能睡得着。”

  程措用心理学的知识分析她这个事:“会不会是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对我表哥产生了感情,所以有他在,你的大脑可以暂时得到休息?”

  温火笑了笑:“我从不渴望他,你能明白吗?”

  程措懂了,就是说沉诚是板上钉钉的工具人。

  不过温火这话太狠了,从不渴望……那他表哥这活儿是有多不好?

  “杨引楼母亲过些日子再找吧,等我跟你表哥分道扬镳的时候,或者,快要分道扬镳的时候。”

  当然,这是温火自己的事,她自己决定就好。程措点点头:“嗯。”

  *

  衣衣晚上又不好好吃饭了,阿姨轻轻顺着她的小脊梁,哄着她:“衣衣啊,你要肚肚空空,那怎么跟爸爸看电影呢?爸爸可是很久不跟衣衣看电影了,衣衣想了很久了啊。”

  衣衣攥着勺子把儿,撅着嘴,皱着大眼睛,像是想了很久,最后挖了一勺鸡蛋羹,杵进嘴里。

  阿姨给她擦擦小嘴:“真乖。”

  看着她乖乖吃饭,她忍不住慨叹,相对于沉诚对衣衣的需要,好像是女儿更需要爸爸一点啊。

  沉诚八点半到家的,彼时衣衣就坐在门口,屁股底下放个靠垫。她一看到沉诚,大眼发光,冲上去抱住他,像个小泥鳅似的滚来滚去。

  沉诚把她抱起来,把她吃到嘴里的头发抽出来,问她:“晚上吃了什么?吃饱了吗?”

  衣衣一直点头:“吃饱了啊。”

  沉诚抱着她穿过观景玄关,走到楼梯口,下了bi。

  他这套别墅算是在郊区了,差不多六百多平,楼上叁层,楼下一层,前边有鱼池和凉亭,后边是假山,还有跟鱼池相连接的人工瀑布。

  4k巨幕影院在bi,内置按摩椅六个。再旁边是私人酒窖,酒还蛮多的,要什么都有。

  他房有很多,说是钱多烧的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投资用,在房地产最热那几年,他赚了不少。

  刚把衣衣放到按摩椅上面,阿姨进来了,手里拿着衣衣要喝的酸奶。

  她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就是要沉诚说一句‘一起看吧’。但沉诚没有。

  她装作只是进来送个酸奶的样子,转身离开。

  沉诚喊住她。

  她有些期待地转过头来。

  沉诚提醒:“以后在家里不要喷香水。”

  她很尴尬,笑容有断裂感,答应的‘嗯’干涩沙哑。

  今天看的电影是冰雪奇缘第二部,衣衣有英语老师,所以可以看原音,还会学着主人公的表情,做出夸张的鬼脸,然后用话剧腔给沉诚表演。

  沉诚浅浅笑着。

  他很喜欢这个小家伙,哪怕他并非是她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