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第104节(2 / 2)


  “清怡,你说句话啊……”陈安之的声音微微发颤,望向方清怡的目光里满满爬上痛苦。

  腹部的伤口一直疼痛难忍,方清怡将着火的灯笼扔向母妃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在眼前重现,像一个让他走不出来的梦魇。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可是深受打击的他,仍旧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他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不要那么残忍,撕去他过去以为的所有美好。

  晋南王实在是受不了了,拿起手边桌上的茶杯朝陈安之掷去。瓷杯在陈安之脚边炸裂开,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的长衫前摆。他还没来得及换衣裳,长衫前摆残留着火后的印记。

  “父王!”陈顺之求情,“弟弟伤势那么重,现在还在发烧,脑子一时不清醒。要不然等弟弟好一些了再……”

  “住口!”晋南王爆喝。

  陈顺之立刻抿了唇。

  晋南王也顾虑着陈安之现在伤成这德行,他指着陈安之的手指了半天,训骂的难听话还是没舍得说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尽力克制怒火,道:“好,你自己去问她!”

  “清怡!”陈安之痛苦地喊她的名字,企图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证明并非是他有眼无珠的答案。

  即使,他分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昔日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一次次浮现眼前。泪水从陈安之的眼角滑落,他哭着问:“清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有人逼你还是……还是……”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答案。

  眼泪从方清怡的眼中落下来,她亲眼看着这滴泪落到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她忽然笑了一声,抬起脸望向陈安之。

  “为什么?”方清怡的低声笑越来越大,逐渐变成哈哈大笑。

  厅中的下人们个个低着头,不由后脊发寒。实在是此情此景下方清怡如此哈哈大笑的场景实在太过诡异。

  方清怡终于笑够了,她好笑地望着陈安之,说:“你怎么还是那么蠢。我真傻,居然信了你的那些花言巧语。”

  “我、我什么时候用花言巧语哄骗过你……”陈安之的眉宇间拧成了个“川”字,额头尚有些因为伤口疼痛而沁出的冷汗。他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他实在不懂他与表妹的两情相悦,怎么就成了他的哄骗?

  “是你!是你让我成了低贱的妾,任人欺凌的玩意儿!”方清怡声嘶力竭地怒吼、控诉。

  陈安之彷徨地摇头。

  一瞬间,往昔两个人的所有情投意合似乎都变了味道。不过陈安之自知自己没有本事不敢忤逆父母不敢抗旨不尊,让表妹一个侯府千金屈尊成了他的妾。他愧疚地低声:“这……这的确是我的错……”

  他这个及时认错的愧疚模样,反倒激怒了方清怡。方清怡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冲到陈安之面前。府里的下人怕她再生歹意,赶忙挡在她身前。

  她手臂越过拦截的人,指向陈安之:“你装什么深情!你告诉我,你听我弹琴的时候想的是谁!你劝说我穿白裳时想的是谁!你和我在床上快活的时候想的是谁!”

  陈安之变了脸色,惊慌地抬头望着方清怡。他紧紧抿着唇,没有办法解释。好半晌,他才吞吞吐吐:“我、我也是喜欢你的……”

  “哈哈哈……”方清怡疯癫地哈哈大笑,几近失控。

  拦着她的两个婆子,赶忙使蛮力将她摁回去。

  方清怡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她望着陈安之一字一顿:“陈安之,你让我恶心!”

  陈安之瞳仁猛地一缩,养尊处优的世子爷,从小到大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听见过。不想今日是从他一直以来认为深爱着自己的表妹口中说出来。

  心中溢出来的酸苦竟与手上的烧伤一样令人难捱。

  他偏过脸忍了忍泪,才望向晋南王,哽咽开口:“父王,儿子也有责任。事情闹到今日,最恨连累了母亲和妹妹……”

  想到母亲伤得那样重,陈安之又是两滴泪落下来。他吸了吸鼻子,再开口:“只是表妹如今怀着我的孩子,还请父王饶她一命。”

  晋南王被气笑了:“你也知道祸及你母亲和妹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她求情?”

  “是儿子没有处理好后宅之事,儿子也有责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表妹只是气儿子没有做到允诺她的正妻之位。人都有冲动的时候,儿子最近也时常冲动闯祸。许、许是哪路的邪鬼附身作恶,就像儿子忤逆母亲绝非本意一样!兴许表妹也是一时着了哪路邪鬼的道!”

  他求情,因为他以为表妹深爱着他,才会由爱生恨。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尤玉玑忽然开口:“世子之所以最近时常冲动,是因为方清怡在给你的酒中加了燥怒散。”

  除了方清怡,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尤玉玑。

  尤玉玑还病着,本就疲惫,听着陈安之和方清怡的对峙只觉得吵得头疼。她只想早些将事情说清楚,早些回去歇着。

  晋南王有些惊讶地看向尤玉玑。他已经从拷问绿梳的时候得知了燥怒散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知道尤玉玑知道。他请尤玉玑过来,是想弄清楚她为何会去本该严封的后门,像是早就知道后门的封墙被拆。如今听尤玉玑主动提到燥怒散,晋南王略一琢磨,便猜到她大概是早就怀疑了方清怡。

  “什么燥怒散?”陈安之震惊地望向尤玉玑,“你不要落井下石趁机污蔑清怡!”

  他想说表妹怎么可能会给他下毒,可是腹部被表妹捅出的血窟窿让他将这话含在舌头上说不出口。

  “把人带上来!”晋南王下令。

  很快,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的绿梳被拖上来。她身上的鲜血在地面划过长长的一条印子。

  晋南王望向方清怡:“既然你不愿意给安之解释个明明白白,就让这丫鬟说!”

  绿梳被用了刑,只吊着一口气。

  方清怡看了她一眼,那颗疯癫烂透的心忽然有些不忍。

  “别逼她了。我说。”

  “第一次给你喂燥怒散,是你成婚前一天。为了让你在大婚之日失态。”方清怡失望地摇头,“听说这药多神奇,可没想到效果也就那样。或者是你胆子实在太小。我本来想着你借着药效发疯直接把尤玉玑给痛打一顿。啧,新婚受辱,新娘子不堪其扰悬梁自尽。多好。”

  陈安之愣愣听着方清怡的话,觉得眼前温柔清雅的表妹好像变成了一个魔鬼。

  “你摔东西砸花瓶与人吵架,都是因为药效。可惜你实在是个孬种,燥怒散这么扭曲心性的药力下,你都没胆子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