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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第90节(2 / 2)


  一进了花厅,尤衡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尤玉玑望他一眼,回头看向走进来的焦玉书和尤嘉木。

  “阿姐!”尤嘉木立刻小跑到尤玉玑身边,眼巴巴望着她。他明亮的眼中有着兴奋。尤玉玑感慨他到底是小孩子心情,正如自己年少时也曾有过的不计后果。

  尤玉玑朝焦玉书福了福身,唤了声“表哥”。焦玉书颔首回礼,抬眸望向她。她穿着单薄的浅紫色居家裙装,也不知道是在深更半夜被陈安之扰醒,还是这么晚还没有梳洗歇下。

  焦玉书最先开口:“听说你遇到刺杀琪世子的人,二表哥非要连夜赶来看你。”

  焦玉书这话提醒了愤怒的尤衡,他抬头望向尤玉玑。自进了门,他就一直在盛怒的状态,完全没有好好打量过她。

  尤玉玑背对着尤衡,温声向焦玉书回话:“只是碰巧遇到了,没什么大碍。”

  “真的?”尤嘉木仰起脸望着她。

  尤玉玑没有理尤嘉木。看见枕絮端着茶水进来,尤玉玑对焦玉书说道:“表哥,我有些话想对二哥说,还请表哥帮我照看嘉木一会儿。”

  “好。”焦玉书朝尤嘉木招了招手。尤嘉木偷偷去瞧尤玉玑的脸色,沮丧地跟着焦玉书往外走。他心里慌啊,难道他偷偷往老家写的信被阿姐发现了?阿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是不是果真生他的气了?

  枕絮将茶水放下,便规矩地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尤玉玑走到尤衡身边坐下,提袖倒茶。

  “赶了那么久的路,喝杯热茶。”她将茶递给尤衡。

  尤衡将茶接过来,视线却落在尤玉玑擦伤的手心。尤玉玑垂眸望了一眼,立刻说:“只是擦伤而已,不碍事的。”

  尤衡将这杯热茶当成酒一样一口闷。他将空了的茶盏重重放下,感慨:“两年多不见,你变化很多,哥哥都快认不出了。”

  尤玉玑不解其意,抬眸望过来。

  “温柔、端庄。也变得更好看了。”尤衡的脸上终于露了笑。他又很快收了笑,板着脸说:“鸢鸢,咱们尤家男人还没死绝。”

  尤玉玑仍在想着二哥说的上一句话。她真的变了很多吗?

  尤玉玑听着外面的嘈杂声,轻叹了一声,怅然道:“我并不想将事情闹得这般难看,所求不过好聚好散。二哥,我已经拿到了和离书,只待见了西太后将事情原味说清楚,还我尤家女身份。”

  “你拿到了和离书为什么不走?”尤衡质问。

  尤玉玑垂着眼,沉默下来。

  尤衡琢磨了片刻,便想到了尤玉玑的顾虑。他皱眉道:“万事有二哥挡在你面前!什么都别说了,就陈安之这德行,二哥一刻也不想你留在这里受苦!你一会儿就让身边的人收拾东西,今天就跟二哥走!现在就走!”

  “不。”尤玉玑毫不犹豫地拒绝。

  “二哥,我不能不明不白地走。”

  她不仅不愿不明不明地回娘家,更不愿隐姓埋名地“逃”走。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的离开当是光明正大,她要正式和离,将姓氏前的陈字利落地铲去。她会与陈尤氏告别,要堂堂正正地做回尤玉玑。就算所有人都认为一个和离后的女子无法立足,会被人戳脊梁骨,她也要干干净净地走出晋南王府,继续用尤玉玑的身份好好活下去,活得更好。

  “我自己能处理好。”她说。

  “你不要不听话!”尤衡气得直拍桌子,将桌子上的茶器震得咣咣响。

  守在门口的枕絮不由侧过脸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不多时,晋南王和晋南王妃沉着脸赶过来。

  “父王,母妃!”陈安之赶忙迎上去,却在看见父王脸色时,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我……”他张嘴想告状,可是望着父王的脸色,莫名说不出口。

  晋南王压着火气,怒问:“在宫里闯了祸不够,还要深更半夜来这里耍酒疯?”

  听见晋南王的声音,尤衡立刻走出了花厅。他站在檐下,沉着脸重重地冷笑了一声,质问:“晋南王,你的儿子这般肆意妄为,究竟是家风如此,还是你们陈国人所言诸国皆为子民都是愚民的屁话?”

  尤玉玑没有跟出去。她仍旧坐在花厅里,微微偏着头,一手撑着额角,听着外面的响动。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她都觉得很乏。

  “喵呜,喵喵!”

  尤玉玑惊讶地循声望去,看见百岁蹲在她的裙边望着她。

  第90章

  尤玉玑怔懵了片刻,才弯下腰,将百岁抱在膝上。百岁身上的毛发十分柔软,她纤细的指尖反复抚着它的毛发,去吸取这份柔软。

  其实,尤玉玑知道百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看见了檐下的司阙,他一直安静站在檐下,怀里抱着百岁望着这边的闹剧。

  尤玉玑轻叹了一声。

  外边,晋南王脸色十分难看。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他长这么大不说呼风唤雨,至少一帆风顺,何尝被人这样质问过?

  偏偏面对尤衡的质问,他理亏。

  活了大半辈子,唯一能让他如此无颜面的也只有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怒火中烧,却不得不维持晋南王府的脸面,沉声道:“安之酒后失态,待他醒了酒,让他给玉玑赔礼。”

  晋南王自认为这已经是给足了颜面的退步,可不想尤衡并不满意。

  尤衡冷颜追问:“敢问令郎何时能醒酒?”

  话不客气,口气更不客气。

  晋南王黑着脸看向陈安之。

  陈安之低着头,庭院被黑夜笼罩,纵使有亭灯,也光线晦暗,照不清他的神色。晋南王瞧着他这样子以为他有悔意,实则他的身体里正有两个人在打架。一方面,一个声音在他身体叫嚣着让他拿了剑朝尤衡刺过去;另一方面,残存的理智让他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