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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1 / 2)





  容景睿道:“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味道,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容常曦只觉得血都要充入脑子里了,“谁这么大胆,竟敢……”

  容景睿将那小盒子打开,神色复杂地看着盒子,道:“常曦……你可知道,我一岁时,落入过湖水?”

  容常曦立刻点头。

  容景睿道:“我自己已记不得半点事情了,但我母妃同我说过,那并不是一场意外。”

  容常曦惊讶地捂住嘴,道:“是谁做的?”

  “我也不知道。”容景睿苦笑了一下,“谁也有可能。重点是,我被医治了两三年,渐渐好了起来。可又过了些时日,我几乎夜不能寐,病情又一次加重,几乎要死去,母妃说,那时我哭着同她说,夜晚燃着的沉香木十分难闻,她便命人将香炉撤了,谁料香炉一撤,我的病又渐渐好了,只是如此反复,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

  “我一直以为,你的病根,只是因为那场落水……”容常曦愣愣地道。

  “自是因为落水。”容景睿道,“腿脚不便,还是因为那次落水,但身子虚弱,却是因为那时的香木……后来母妃意识到不对,留下一截燃了一半的沉香木,想让太医查出其中有何物,太医们查不出来,母妃也没有再提此事,而我自己翻遍医书,也没想通是怎么回事。直到前两年,父皇将我带去了西灵山。”

  容常曦已隐隐猜到了什么,她低声道:“是曼舌花?”

  容景睿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同,夹在沉香木中,也变得弱不可闻,但我还是察觉到其中的干系。我又询问了陈老先生,他听了我的询问,告知我,在他来西灵山以前,听闻西灵山的曼舌花曾被人盗走过,而只要有懂炼制之人,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在深夜时炼制花毒,便可造出曼舌花水。”

  就是当初容景祺要给她喂下的那个……

  早在十几年前,那东西便有了?!

  容常曦道:“要以命去换,一定十分珍惜。”

  容景睿颔首:“没错,陈老先生也是这样说的,何况据记载,被盗走的曼舌花总共不过两株,至多也只能炼制两瓶曼舌花水。只是这曼舌花水见血封喉,下在食物中,所需的分量并不多便可使人致死,而若是滴在沉香木上,会让闻香之人中毒,至于病情是否严重,端看这沉香木上滴的曼舌花水多或是少……但无论多少,只要时间一长,终归会去世。死时犹如重病暴毙。”

  容常曦太过震惊,久久不语。

  容景睿低头看着手中的沉香木,轻声道:“这一块,与我曾经所闻,十分相似……”

  他想了想,又抬头,神色越发凝重:“曼舌花水十分珍贵,如今又毒死了二皇妃,又被加在父皇的沉香木中,只怕二者之间,有偌大的关联……杀二皇妃的人,很有可能便是想之置父皇于死地之人。”

  容常曦提着笔,一笔一画,画着记忆中曼舌花的模样。

  红色的花瓣,一株花上常有八至十二片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片的中间,有一条细细的金蕊,乍一看,像一条条红色的中间有凹陷的舌头……

  她盯着那曼舌花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又烦躁地揉成一团。

  母后,父皇,还有前世的自己……

  突然生病,最后暴毙而亡。

  她怎么越想越觉得,这些所谓的病,根本不是病,而是曼舌花毒?

  ☆、妙计

  可倘若真是这样, 上辈子下毒的人是谁,这辈子又是谁?母后的死年代久远, 倘若当时她和母后的病也是因曼舌花水而导致的, 想来和后来对她下药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也必然有关系。

  说来也好笑,若真是如此, 她三四岁时便被人这样害过, 到了二十岁又被用同样的手段害了一次,却居然都挺了过来, 最后……倒是自己摔死了。

  容景睿将那沉香木拿走之后,一时间也不知有何办法检查里头是否真的有曼舌花水, 宫内御医虽多, 可这曼舌花水也并非银针一插就能完事儿的, 最起码得是接触过曼舌花的人,还得懂医理。最后容景睿将那日给吴丹雪验/尸的岳家平给找了过来,岳家平将那沉香木切下一小块, 又是熏烤又是燃烧,最后确认里头是有曼舌花水无疑。

  确认之后, 容景睿不敢耽误,立刻将此事告诉了父皇,于公公等人大惊失色, 将这一批沉香木都给找了出来,这沉香木会定期从南海运来,路上十分小心,收入库中时也会仔细检验, 每一批护送的人都会有署名,以便追责。

  入库之后,再由内务局宫人细心切割成适宜燃烧的大小保存妥善,各个宫殿如有需要,可写好单子,派人来拿。至于掌乾殿的,是一直都有送,再由于公公负责焚/烧。

  经手之人、看管之人、切割之人都十分冗杂,这是个大问题,且沉香木只要保存妥当,可放置上百年而不腐,焚烧时香味如初,所以其实每一批只要确定没问题后,放入内务局时都不会刻意分批保管,切割后便会统一存放起来。

  检查过后,发现内务府的沉香木没有问题,而已送来掌乾殿的这一盒,有一半都点了一些曼舌花水。

  若这一盒尽数烧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批沉香木自是决不能再用了,容常曦认为皇帝会很快勃然大怒,下令追查究竟是何人敢在御用之物上动这样的手脚,起弑君之心,然而一天过去了,掌乾殿那边静悄悄的。

  但这绝不是说此事会这样悄然揭过。

  容常曦揉了揉眉心,起身推开窗扉。

  秋末初冬,寒风凛冽,她很快又放下窗户,想着这两日应当要开始烧地龙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容景谦已在大理寺待了两日一夜,如果大理寺那边定了容景谦的罪,那么给父皇下毒的人,当真也是他吗?

  前世给父皇还有她下毒的人,也是他吗?

  容常曦正思索着,外头传来通报,说是容景思来了,容常曦回神,立刻让人把容景思给迎了进来,容景思一入内,观他脸色,容常曦便晓得他定是已知道曼舌花水之事。

  容景思坐定,颇为开门见山:“常曦认为,是谁所为?”

  容常曦摇头:“我、我不知道。父皇想必已派人调查此事……”

  “嗯。”容景思并不隐瞒,“父皇派我查明此事。”

  容常曦一愣。

  难怪容景思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但父皇让容景思来调查此事,难道是已开始怀疑容景谦……

  “运送的人我今早已全部见过。”容景思沉吟道,“并没有问题。内务局之人,有下毒可能的也都暂时关押,还有于公公,他主动愿意接受审问,但也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