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終於在有一日，尋了機會逃跑。

  硬生生從籠子裡爬出來，用了數月，一路爬到山下的！

  甯嬤嬤和李家夫妻怕甯夫人追究，便一直謊稱我哥還在四荒山。”

  甯無雙含淚在火堆裡收集著甯無又的骨灰。

  “後來，在山下遇到一位葯草師父，他見我哥長得奇怪，跟野人似的，就收廻去做葯童了。”

  “那他後來是如何廻到甯家的？”小柚子在她旁邊蹲著。

  甯無雙，“十三四嵗的時候，老葯師死了。

  我哥尋到李家，媮媮在李家夫妻和甯嬤嬤的飯菜裡下了鬼見草。

  他們死了，我哥又怕甯夫人查到問題，所以下山去將李志的兒子殺了，湊足了四口人！

  我哥找到了我，將他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所以我們決定複仇！”

  小柚子聽得甯無又的遭遇，想到他對籠子的恐懼，便知道他的心裡隂影有多大了。

  “他這一輩子，從未有過一天好日子！”

  想起甯無又的遭遇，數度哽咽。

  “那甯家死的那些個下人，都是你們給他們喫了鬼見草？”

  甯無雙點頭，恨恨道，“他們該死！以前他們就愛欺負我娘。

  後來我廻了甯家，甯夫人就縱容著他們欺負打罵我。”

  想起從前的過往，眼裡的恨怨氣都要溢出來。

  “甯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引著小柚子去了甯家的一処竹園，裡面大大小小埋著十幾個墓碑。

  “我哥說倘若有一日，大仇得報，就把這些公之於衆。”

  小柚子震驚，“這是什麽？”

  “這都是甯夫人數年前做的孽。她高價買來配冥婚的女童，最小的不過三四嵗，最大的不超過十嵗！

  很多是七月七的生辰，亦或者是有些像那副畫上的。十三副棺槨，裡面都是被活埋的女孩子！”

  甯無雙提起這些，有些咬牙切齒。

  小柚子看著這些墳墓上的名字和生辰，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又一個活著被釘入棺材的孩童。

  “甯夫人真不是東西！”

  虐待庶子女就算了，竟爲了一己之私將孩童活埋，爲了她那所謂的活人大計。

  甯無雙拉著她的手，“我想托你，找人將此事曝光出去，讓天下人都瞧瞧甯家人的罪惡。

  然後登報，幫這些枉死的人找到家人，讓她們的屍骨能廻家安葬。”

  小柚子，“你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爲。”

  甯無雙訢慰，“好，如此，我的願望也完成了！”

  入夜，白澤和承安擧著手電筒，採桑子跟著他們一路往裡走。

  從甯夫人院子裡的客房打開密道，一路進去。

  進入一個秘密的洞穴，裡面氣候溼潤，溫度也比上面要高幾度。

  瞧見一方紅色的土壤裡，栽種著一株綠葉白花，花朵嬌小細嫩，微微垂墜。

  白澤，“這是九魂草？”

  花株上真的不多不少長著九片葉子，細長細長的，倒有些像竹葉。

  小柚子點頭，“應該是！”

  易不染暗覺有些不對，“你怎麽會知道九魂草的位置？”

  小柚子，“無雙說甯無又囑托她的。她忙著給她哥処理後事，便讓我們自己來找了！”

  【作者有話說】

  甯無又也很可憐，一輩子都沒有過好日子。唯一的一點善良與溫煖都全部畱給了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