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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0)(2 / 2)

  蒋轻凉避开了他的目光,念哥,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可知道,真正救下顾浦望的人,是白雪朝白先生。

  只一句话,让江念如坠冰窟。

  什么!?

  白雪朝?

  怎么会是白雪朝?

  一瞬之间,江念面上血色尽失。不同于先前的作态,这一刻他是真的感到狼狈,多年来精心准备的谎言与面具在猝不及防间被人撕开。

  难堪,真的很难堪。

  念哥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江念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问出了这一句话。

  蒋轻凉犹豫了一下,刻意隐去了兰亭的部分,毕竟她是江倦的丫鬟,含含糊糊地说:白先生的家仆

  可江念又怎么会被轻易糊弄过去,沉默了一会儿,他问:江太子妃的人说的,对吗?我猜是他身边的那个丫鬟。

  本来就是怕牵扯到江倦,蒋轻凉才不敢如实相告的,现在江念猜了出来,蒋轻凉只好说:嗯刚好被认出来了,但不是倦哥授意的,只是话音未落,江念打断了他,声音尖锐不已,你叫他什么?

  蒋轻凉一愣,倦哥?

  倦哥,好一个倦哥。

  这一刻,江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一声倦哥,既让他觉得刺耳,也让他觉得可笑。

  手指狠狠掐着掌心,江念一字一字地问:什么时候,你们关系也这么好了,好到让你喊他倦哥?

  难道你忘了,他把我推下了湖,是这个贱人把我推下了湖!

  江念恨江倦,但这股恨意,却是源自于他的嫉妒,原先江念还可以安慰自己,无论如何,薛从筠、蒋轻凉与顾浦望是向着他的,可是现在蒋轻凉竟在喊倦哥!

  顾浦望与薛从筠竟听信他丫鬟的话!

  你们怎么能与他来往?你们知道他有多该死吗?他害我在长公主府上受辱,他让离王一再羞辱,他他该死!他该死!

  江念情绪彻底溃堤,他又喊又叫,面容扭曲,几近于癫狂,与以往的温柔大相径庭。

  此时此刻,无论是蒋轻凉,还是薛从筠,都惊住了。

  贱人、该死。

  念哥怎么会这样说话?

  无论是他的所作所为,还是他对江倦的咒骂,真的彻底颠覆了薛从筠与蒋轻凉过往对他的认知。

  你别这样说倦哥,他人真的挺好的。

  惊愕过后,薛从筠神色复杂地说:他把你推下湖念哥,倦哥他有心疾,身体不好,哪有力气推你?况且他胆子那样小,之前我送他一只金蝉,都把他吓哭了,他怎么敢推人?

  之前我一直想问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顾浦望拦了下来,说你会不开心。

  薛从筠说:念哥,以前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对你言听计从,但是今天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根本没有认识过你。

  蒋轻凉也说:你怪倦哥害你在长公主府上受辱可是念哥,这件事情本就错在你与侯爷啊。

  顾浦望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江念,摆明了对他那番话很是不赞同,他们三人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江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为什么这三人忽然向着江倦了?

  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有了来往的?

  他们、他们心中有千言万语,更有百感交集,江念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他花了那么多时间接近他们,他挖空了心思讨好他们,到头来竟成了一场空!

  你们

  江念只觉得眼前发黑,心里也茫然得很,他咬了咬唇,忍着心中的怒意,撂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

  是我看错你们了!

  他们就这样撕破了脸皮,闹得这样难看,薛放离他们并不好受,毕竟再怎么样,也是多年的交情。

  薛从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趴到栏杆上,愣愣地说: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蒋轻凉也趴过来,迷茫地说:我们是不是真的从来没认识过念哥。

  薛从筠情绪低落道:嗯。

  顾浦望走过来,纠正道:是你们,不是我们。

  薛从筠和蒋轻凉齐齐扭头看他,这一次,他们倒没和往常一样立刻鸡飞狗跳地闹起来,毕竟心情实在是不佳。

  他俩用眼神谴责顾浦望半晌,又重新低下头,忧郁地叹气,顾浦望也没再说什么,安静地远望,乍一望去,像极了兰亭感慨道:三只垂头丧气的小狗。

  茶楼与揽月楼相向而立,但茶楼较为低矮,再加上有竹帘的遮挡,对面几人倒是在栏杆前站了许久,却始终没看见江倦。

  江倦夸奖她:好比喻。

  兰亭笑了笑,也不知道他们与二公子说了什么,反正是不欢而散了。二公子瞧着心情不大好,他们也挺沮丧的。

  江倦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怎么回事,但是稍微一想,觉得与那日兰亭说的事情有关,毕竟在他们心中,江念算得上是人美心善,这属于人设崩塌了。

  这一段时间,他们与江倦走得挺近,本来江倦是想远离主角团的,不过他嘴上嫌弃这是一群小学鸡,心里还是挺喜欢和他们凑在一块儿的,毕竟打打闹闹还挺开心。

  想了一下,江倦对兰亭说:兰亭,你帮我跑一趟,可以吗?

  不多时,兰亭来到了揽月楼。

  六皇子、蒋公子、顾公子

  兰亭轻唤一声,趴在栏杆上的三人回过头来,兰亭把背在后面的手拿出来,笑眯眯地说:公子让奴婢给你们送这个。

  在她的手上,捏着三串冰糖葫芦,焦黄色的糖衣裹着红色的山楂,兰亭笑着说:何以解忧,唯有吃糖,公子请你们吃糖葫芦。

  薛从筠几人一愣,却是乐了,唯独蒋轻凉嘀嘀咕咕地说:吃什么糖葫芦?当我们是小孩子吗?

  嘴上在嫌弃,他却又跑得最快,一把从兰亭手中夺走一串糖葫芦,蒋轻凉问道:倦哥呢?倦哥在哪儿?他怎么知道我们不高兴?

  在对面的茶楼,往下就能看见了。

  蒋轻凉就低下头,逐个寻找起来,没多久,他眼神一亮,悲伤的小狗转瞬间就快乐了起来,蒋轻凉大喊道:倦哥!倦哥!

  江倦听见声音,回过了头来,可惜他回头不回头都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江倦还是问道:怎么了?

  蒋轻凉扯开嗓门喊道:等我们过来找你玩儿!

  最后一个字刚吐出来,竹帘就被拉开,薛放离侧过头,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瞥过来,几乎凉进心坎里,蒋轻凉只觉得寒毛直竖。

  算了,改日再找你玩。

  蒋轻凉打了一个寒颤,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很没有出息地屈服了。

  薛从筠难得聪明了一次,料到他五哥必定不会放倦哥单独行动,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不能找倦哥玩,他手上还有送来的糖葫芦,薛从筠就低头咬下一口。

  好甜啊。

  心头的郁结,好似当真淡了几分,他也好受了不少。

  什么何以解忧,唯有吃糖。

  分明是何以解忧,唯有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