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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2 / 2)

  关键又不在于他有没有玉佩玩,江倦向他强调道:王爷,你又说谎。

  见他耿耿于怀,沉默几秒,薛放离缓缓地说:此事,本王也不知情。

  那一日,本王把玉佩交给高德,让他收入库房,你也在场,你忘了?

  江倦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说:嗯,我在。可是薛放离神态自若道:后来本王给他奖赏,让他自己去库房挑一样东西,他应该就是选了这块玉佩。

  江倦瞅他一眼,不说话了,好像有点被说服了,薛放离拉下江倦的手,言辞诚恳道:是本王的错。他只说拿了块玉佩,本王并未多问,也没想起还有这一块玉佩,更不知晓他转手就赠了他人。

  实际上,薛放离这番话,从头到尾都是在糊弄江倦,没有一句真话。

  高管事是什么样的人,薛放离再清楚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好色,薛放离才把玉佩赏给了高管事,也知道不出两日,这块玉佩就会出现在红袖阁,毕竟这枚玉佩实在是碍眼它是安平侯与江倦的信物。

  薛放离本以为要过些时日才会被安平侯看见,没想到今日正好撞上了。

  这也太巧了吧,江倦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薛放离颔首,嗯。

  江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想着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信任,他还是说:好吧。

  薛放离:回府?

  江倦:哦。

  江倦点点头,走了几步,又看见舞榭歌台处,因为方才的变故,女子们跪倒一片,而被发难的领舞女子,也低下了头,她泫然欲泣地看着被摔碎的玉佩,伸出手试图拼凑起来。

  玉佩又不是偷来的,结果还被人砸了个粉碎,今天唯一的受害者只有她,而且还是一场无妄之灾,想着想着,江倦慢慢地拧起了眉心。

  他一不动,薛放离也停下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江倦叹了口气,她好倒霉啊。

  薛放离垂下眼,端详江倦片刻,少年眉尖轻蹙,神色同情不已。

  他这副模样,薛放离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往日被江倦这样注视着的人是他,被江倦同情的人也是他,他也异常地享受。

  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薛放离并不想与人分享有关江倦的一切,他漫不经心地问:小菩萨又动了恻隐之心?

  江倦看看他,抗议道:你不要这样叫我,好奇怪。

  薛放离笑了一下,换了一种问法,想帮她一把?

  这一次,江倦老实地点了点头,他犹豫地说:想帮她,可是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帮。玉佩倒是可以修复,只是修复得再完好无损,摔碎过一次,也不值钱了,再送她一枚,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玉佩不是我摔碎的,我可以再送她一枚,但又好像是帮侯爷赔了一枚,我又不太想。

  江倦很纠结,求助似的望向薛放离,目光满是信赖,薛放离与他对望,心中的那些不悦与不满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他缓缓地笑了笑。

  那就帮她吧,薛放离神色愉悦道,谁摔碎的玉佩,就让谁赔。

  话音落下,薛放离向女子走近,与她低语几句,交给了她一块令牌,这才回到江倦身边,望他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走吧。

  江倦回头看那女子,果真破涕为笑了,他追上来好奇地问:王爷,你跟她说了什么?

  薛放离瞥他一眼,抬手转过江倦的脸,漫不经心道: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竟然还卖关子,江倦推了几下,却没推开薛放离的手,这就算了,他竟然也学着江倦刚才那样,捏住了江倦的脸。

  江倦闷闷不乐道:王爷,你松手。

  薛放离不仅没松手,还又捏了几下,他慢条斯理地给出评价,手感不错。

  江倦:那要我说声谢谢吗?

  薛放离:如此客气,不如让本王再多捏几下。

  江倦真诚地说:王爷,你可以捏自己,手感也不差,真的。

  薛放离懒洋洋道:是吗?

  他掀起殷红的唇,嗓音低沉又动听,可为夫更喜欢夫人的手感啊。

  江倦:???

  江倦:

  被夫人这个称呼惊住了,江倦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下来,他幽幽地说:王爷,你报复心真的好强。

  捏一下他的脸,王爷就要捏回来,不小心喊了一声夫君,王爷就要用夫人还回来,江倦慢吞吞地说:你就不能大度点吗?

  薛放离望向江倦,似笑非笑地问道:本王待你还不够大度?

  江倦摇摇头,哪里大度了?

  薛放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低笑一声,贪心。

  恃宠而骄尚且不自知,还在抱怨他不够大度。

  真是让他宠坏了。

  回了王府,高管事正候在外边。

  王爷、王妃。

  他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马车停下后,帘子被撩开,江倦又是被薛放离抱下马车的,他攀在薛放离肩上,看看高管事,想起来什么,对他说:管事,你

  去前面照亮。

  薛放离不咸不淡地吩咐了一句,高管事对江倦笑了一下,提着灯笼往前小跑几步,江倦也没多想,接着对他说:管事,就是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薛放离神色不变,又一次打断了江倦的话,江倦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回去再说?

  薛放离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想和他说什么?

  江倦小声地回答:花娘不是管事的相好吗?她今天受了这场无妄之灾,管事不得去安慰一下吗?

  薛放离:

  倒是他多想了。

  沉默片刻,薛放离笑了一下,神色温和道:现在与他说,只会扰他分心,待晚些时候,他那相好应当也被送了回去,本王再与他说,他也可以直接去寻人。

  好像有点道理,江倦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反倒是薛放离,他打量了江倦几眼,又缓缓地说:你倒是心善。

  江倦郁闷地说:王爷,你每次这样说我,都好像在笑话我。

  薛放离好整以暇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想?

  江倦喃喃道: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觉得。

  薛放离笑了一声,语气悠悠然道:本王自然不会笑话你,你越是心善,本王就越是欢喜,毕竟可以再多对他发发慈悲。

  他求之不得。

  到了凉风院,江倦被放到榻上,薛放离头也不回地吩咐高管事:本王带回来了一个厨子,去把他安置好。

  高管事应道:是,王爷。

  江倦没怎么放在心上,而薛放离把高管事打发走以后,也起身去沐浴了,江倦摸出九连环接着玩,结果还没摆弄几下,就有人去而又返。

  王妃。

  高管事做贼心虚似的压低了声音,您要与奴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