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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 / 2)

  本王没什么事,只是过来陪陪王妃,并非知晓江大人来,特意作陪,薛放离瞥他一眼,笑吟吟地说,江大人不必多虑。

  江尚书一噎。

  停顿片刻,薛放离又道:既然是一些家常话,江大人大可随意,当本王不在。

  江尚书:

  王爷坐镇,这怎么随意得起来?他又怎么敢随意?

  江尚书欲言又止。他与江念一样,本以为以离王的性格,江倦嫁入离王府没什么好果子吃,没想到王爷似乎待他不错,也有几分为他撑腰的意思。

  就不该来这一趟的。

  江尚书肠子都悔青了。

  可来都来了,话也已经说出口了,顾忌着薛放离,江尚书心里憋着火,面上还得挤出微笑,温和地问江倦:你这是伤到哪里了?

  态度变化太大了,江倦奇怪地看他,好半天才回答:脚。

  江尚书笑容一僵,忍着火气,和蔼地问道:怎么伤到的?

  江倦搪塞道:不小心崴到了。

  江尚书与江倦本就不亲,平日父子俩也没什么好说的,问完伤情,江尚书就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他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之中。

  怎么不说了?薛放离好整以暇地问,这就没了?

  自然还有,江尚书强颜欢笑道,小念,你二人向来关系不错,你可有话要说?

  江念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没有听见江尚书喊他,江尚书见状,只得自己又假惺惺地对江倦说:明日你不能回门,待脚伤好了,定要回来看看,家里人都颇是想念你。

  江倦又不傻,敷衍道:嗯嗯好的。

  江尚书又故作担忧道:说起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脚伤可要好好养着,免得日后落了病根。

  江倦:你说得对。

  江尚书:

  他在这儿绞尽脑汁,江倦就差糊弄到他脸上了,江尚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即拉下了脸,你话还未说出口,薛放离已经掀起了眼帘,他漫不经心道:江大人,本王说随意,当本王不在,可不是让你这样随意的。

  江尚书与他对视,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他僵硬许久,又轻声慢语地对江倦说:你心疾近日可又复发了?天热了,你要注意一些,不可贪凉,更不可

  江尚书又是一番东拉西扯,出于社交礼貌,江倦先前还勉强打起精神糊弄他一下,后面越听越困,眼皮也越来越沉,连糊弄也没有了。

  他靠在薛放离怀里睡着了。

  江尚书:

  更气人了。

  但他敢怒不敢言,只得木着脸再度按下那股越烧越旺的火气,压低了声音问薛放离:王爷,既然王妃倦了,那下官也告辞了,免得影响王妃休息。

  又被晾了许久,薛放离才缓缓开腔,江大人说的是。

  江尚书:?

  薛放离又道:来人,送客吧。

  江尚书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无论如何,他们总算是脱了身。

  两人被请离,出了别庄,江尚书只觉得连空气都格外清新,他面色不善道:王爷倒是护着他。

  江念不愿承认,只喃喃道:王爷应当只是一时兴起。

  这个男人,最为薄情。

  哪怕现下他对江倦宠着护着,可这一份宠爱,又能撑上几日呢?

  不会有例外的。

  绝对不会。

  江念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反复在心底告诫自己。

  离王绝非良配,但安平侯是。

  江念突然很想去见安平侯,便对江尚书说:父亲,我想去一趟侯府。

  听他提及侯府,江尚书问道:前几日侯爷说要进宫请陛下赐婚,赐下来了吗?

  江念摇摇头,他还没与我说,应当还未入宫。

  若非他那舅舅,你们俩早成了,江尚书冷哼一声,以前傲一些便算了,白先生首徒呢。你自小满腹书华,他瞧不上你,反倒是对江倦多有青睐。

  江念勉强一笑,白先生名满天下,举世敬仰,驸马又深得他真传,也许我确实哪一点不及弟弟。

  怎么可能,江尚书并不赞同,说起来,长公主不日返京,他那舅舅也该回来了,让侯爷早点进宫定下来。

  江念点头,好。

  迟疑片刻,江念忍不住问出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父亲,弟弟与侯爷的婚约究竟从何而来?

  江尚书回答:他外祖父与驸马定下来的。

  江念吃惊道:那不是一位住在乡下的老人吗?怎会与驸马相识?

  江尚书记得也不大清楚了,似乎说是救过驸马一命,我也没细问。

  江念心思重重道:这样啊

  楼阁内,江倦睫毛一动,似乎有些转醒,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十分敬业地营业了起来,嗯,没错,你说得对。

  高管事在旁差点笑出声,拥着江倦的薛放离瞥来一眼,他连忙忍了下来,只是肩膀抖个不停。

  要他说,糊弄人比直接出言冒犯、置之不理还更气人,偏偏他们王妃并没有意识到。

  王妃可真是个妙人。

  高管事感慨不已。

  江倦缓缓睁开眼,发现江尚书与江念居然不在了,他茫然道:人呢?

  薛放离:你睡着后就走了。

  江倦哦了一声,下一秒,他想到什么,身体又僵住了。

  他是不是三连得罪主角受了?

  说着话的时候居然还睡着了。

  江倦:

  他真是反复跳在主角受脸上的大反派,江倦悲伤地叹了口气。

  薛放离问他:怎么了?

  江倦恍惚地说:以后我一定要小心做人。

  说到这里,江倦想起薛放离做人也蛮嚣张的,他又对薛放离说:王爷,你也是,不要再乱得罪人了。

  少年一觉才睡醒,眼神湿润透亮,声音也软得很。薛放离垂眼望他,本该轻嗤一声,最终却只是微笑道:好啊。

  第15章 想做咸鱼第15天

  高管事:

  继王爷是个好人之后,又来了个王爷不要乱得罪人。

  高管事的面容再次龟裂。

  王妃敢说就算了,王爷也真是敢应啊。

  他腹谤不已,江倦倒是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听王爷答应得这么干脆,江倦忍不住困惑地问道:王爷,你性格一点也不坏,京城怎么都那样说你?

  薛放离明知故问:嗯?他们都是如何说本王的?

  江倦怕伤害到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只语焉不详道:说你是个坏东西。

  这样啊,薛放离遗憾道,也许是他们对本王多有误解。

  江倦叹口气,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无比同情道:没关系的,王爷,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这个我们,不仅包括了自己,还包括高管事等人,所以江倦说完,看了看高管事,示意他也说点什么安慰王爷,毕竟被误解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高管事欲言又止半天,还是屈服了,他一脸麻木道:是的,王爷,我们都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人,外头说了什么,您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