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厕所。”

  容满仓有些尴尬，这是他们爷俩吵翻之后，第一次见面。

  “你别动，医生说现在不能剧烈运动。”

  容刚用温水洗了一下尿盆，掀开被子放进去，容满仓方便完了，他拿出去倒掉，又用湿毛巾给他擦干净。

  儿子小时候，爸爸都给儿子换尿布把屎把尿，现在换过来了，儿子要这么伺候着他了。

  小心的摇起了床头，容刚洗手倒水，吹凉了一些，小心的送到他爸的嘴边。

  “爸，喝口水润润嗓子。”

  “你没告诉容材吧。”

  “没有，他回来一次不容易，家这边的事情我能应付过来，就没给他打电话。我妈回去了，今晚上我守着你，想吃啥你和我说。”

  容刚给他爸整理一下被子，看见容满仓盯着他呢，笑了。

  “爷，你看我干啥。”

  “俩儿子，等我病了就你在我身边。”

  他以为容刚不管他，毕竟闹得那么决裂，谁知道现在他动弹不得的时候都是容刚伺候着他，养儿防老，现在这句话用上了。

  “容材不是忙吗？”

  “你就，就不怪我？”

  掐断他的经济来源，还给他几耳光。

  “你是我爸。你养我小，我养你老，天经地义，没有不挨爹揍的儿子。”

  容刚拔了一个香蕉送到容满仓嘴边。

  “你早点好了我就放心了。我妈从昨天到今天都没睡多少，眼圈都黑了。往后戒酒，过年的时候就让你少喝，每次都不听，这次必须要戒酒了。”

  “今天不回村了？”

  “不回去，厂子杨树盯着扩建呢，城里的事挺多的。”

  “你和杨树就真的不……”

  “爸。”

  容刚的笑容消失了，看着容满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