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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2)


  他动作太快了,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赵永平别说拦人了,话都没来得急说一个字,山坡好几丈高,黑灯瞎火,没个亮头,赵永平在原地徘徊了一分钟,脚尖在坡上试了又试。

  他是孬货,不敢跟着跳下去追大根,他没那本事,就他跳下去肯定得死翘翘,到时候怕是得准备棺材了。赵永平只能赶紧上了拖拉机,加大马力过来,一路开过来,拖拉机刺拉拉的冒出一股难闻的烟来。

  又坏了。

  不过,他也没多少时间想拖拉机坏了的事,这会赶到看情况,这一看,已经吓得一身的冷汗,他忙不迭的蹲下看张母的情况,幸好,还有气,只是昏了,没死。

  几个村民找了栓猪的麻绳把张母捆了起来,怕这婆娘醒了又发疯,捆的很紧,让人去通知村委会的人过来,虽然张母晕过去没啥攻击能力,但万一清醒了,又想砍人砸整?捆住比较稳妥,这婆娘刚刚和疯了一样,拿着镰刀胡乱砍人,想想都心有余悸。

  常言道不怕硬的,就怕横的。

  李老头去接毛豆,回来的晚,毛豆就寄养在旁边的一户人家,但那户人家住的地有些稍偏,不过和李老头交好,家里也养着一条狗,这才送到他们家寄养几天,两家的距离隔了一个山包,虽然这山包不远,但因为是一凹一凸的地势,所以没听到一点动静。

  等李老头牵着毛豆和村委会的人碰头了,才知道出了事情。

  村委会来了四个人,一看又是李家的事,表情古里古怪的,而李老头看到瑟瑟发抖几乎快把整个人都贴到大根身上的秋丫脸色阴沉的可怕,啥话都没说,不喊不骂,随手悄无声息的捏起地上的一个缺角石头抬脚就朝张母的方向走去。

  村委会中有和李老头差不多年纪的老人,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一看李老头这架势,管都来不及去管张母和其他的事情,喊着人先把李老头按住。

  “先按住他!按住按住!按稳哩!”

  “老李,你想干啥子!都新中国哩,还想搞以暴制暴的这一套?!”话说着还心有余悸,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张母这婆娘不死也得残,李老头年轻的时候还没去当兵就是这火爆性子,谁欺负了他就得挨他的拳头,本以为老了能改了毛病,现在看就没改。

  “送派出所,人民警察会解决,有你个老头什么事!要跟着党走,按法来解决!”

  “行了,大伙也甭凑热闹了,明天不用上工干活啊?散了散了,该回去睡觉睡觉。”村委会的把围着凑热闹的村民都遣散走,这差不多是全村的人都围到了这,弄得路口水泄不通。

  “那这婆娘咋办?就放这?敢上我们村来明目张胆的砍人,当我们村子没壮实汉子?太瞧不起人哩!”几个村民气不过,不管这人和李家的有啥仇,村里家家户户都挨着,抬脚就能到的距离,就这样也就敢上门来杀人,这是小瞧了他们水湾村,怕是以为他们村的汉子都是孬货。

  “谁说就放这,刚刚说了送派出所,立马就送,不过这是疙瘩村的人,送之前得知会疙瘩村一声。”

  被捆住的张母村委会的人一会就把人带走,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哪个村里出过这样穷凶极恶的人,当然不能轻易揭过,只不过在这之前得和张家所在的疙瘩村通个气。

  石林县往小了分有好几个镇,一个镇子再往下分,那是有数不清的村子,不少村子之间关系都不错,有时候农忙,村子之间免不得互帮互助。

  疙瘩村和水湾村关系是很好的,两个村子结亲的人家也多,要是遇上大型的春耕芒种还会村子和村子之间互帮互助,可今这事,张母一个老妇,就敢来水湾村举刀杀人,是想和水湾村交恶不成?送派出所是送定了,没得商量,但不管怎么说疙瘩村面上得给水湾村一个说法,否则以后这两村的村民怕是会交恶。

  村委会的人又说了几句,围着的村民们才三三两两的散开。

  这时晕厥过去的张母幽幽的转醒了,陈立根那一下让她伤得不轻,似乎让她断了几根肋骨,稍微动一下就疼的要命,醒来之后她捂着胸口咳嗽着呕出好几口血。

  见她醒了,村委会的人刚要问几句,结果张母铁青着整张脸,指着李大有破口大骂。

  “李大有,你个软脚货,没根的东西,瞒了那么久,自个不成还和丽云处对象想结婚,黑心肝子的玩意,活该断子绝孙!还有你!”张母眼珠狠毒的盯紧李月秋,激动得被捆住了,也蠕动着身子想扑上去。

  在张母看来,丽云会被派出所抓住要枪毙,都是李月秋害的,她被所有的错都归咎在别人身上,完全没想想,到这个地步,都是张丽云自个作的。

  张丽云如果不是想要城里户口,如果不是想要钱,那之后的事情全都不会发生。

  村委会的看到这个情况,赶紧把张母按住,不过被按住的张母却是大声咒、骂了起来,声音刺耳凄厉,完全是大声吼叫。

  “被人睡过的破烂玩意,腿上忒大的痕迹,被男人搞过不干不净,丽云不清白,你更不是清白东西,陈立根,你眼巴巴的帮着人家,人家当你傻帽只想找你兜底!给你戴十几顶的绿帽子,这女人就是个骚/货!脏东西!”

  不识字没一点文化的庄稼人,骂起人来不堪入目,捡着最难听的话骂人,骂的还很恶毒,这李月秋怎么说都是没出嫁的小姑娘,才十七岁,被骂得好像是情史丰富,跟不少汉子睡过的样子。

  王贵芬早被张母拿镰刀砍月秋的事彻底吓呆了,惊惧过度两脚站都站不稳,前脚大有的事好不容易才了了,心没落热乎的,月秋就出了事情,王贵芬这段时间精神一直都是绷着了,这会要不是李跃进扶着,早瘫倒砸地上了。

  她听见张母的话,气愤不已的发起抖来,狠狠推开扶着他的李跃进,冲上去想要撕了张母的臭嘴。

  没离开完的一些村民也因为这些话纷纷停下了脚步,村委会的人都因为这难听的谩骂怔住了下,见王贵芬要冲过来扭打张母,反应过来赶紧拦住,张母这身子看着伤得不轻,怕是被伤到了要害,这要是把人打死,李家原本有理也边没理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得倒贴一笔钱。

  王贵芬被拦住,她动不成手。

  张母却还在嘶声力竭的骂着:“浑身都是脏病!烂东唔——”

  骂声蓦的止住。

  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走到了张母身边,粗糙有力的大手握紧了张母的脖子,使劲的掐着,张母挣扎着,片刻不到,脸部被充成了血红色,喉咙里只能发出“哈——啊——”的气音。

  这一出,村委会的人完全没反应过来,一瞬间,竟然没人过去拦着。

  “娘的!大根!松手,陈立根,你他妈想把人弄死不成?!”

  赵永平魂不附体,卡在衣服上的蛤/蟆/镜都掉到了地上,这东西他平时宝贝的不行,这会的功夫被他自己几脚踩碎了,他却看精力去看平日里心爱的东西,眼瞅着张母进的气几乎没了,脸从红变成了青,嘴唇都在微微发紫,慌忙着上手用了全身的力气要把陈立根从张母身边拉开。

  但陈立根依旧动作狠厉,阴鸷的眼眸充斥着煞气,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他本来力气就大,打架又狠,赵永平压根坳不过他,坳不过只能大声大气的让周围站着的人赶紧过来帮忙,难不成真要看着出人命不成?!

  他的声音让村委会的人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忙着去拉人,但五个男人硬是没把人拉人拽走。

  最后还是李老头过去,陈立根才松开了掐住张母的手。

  然而松开后,不待张母缓过气,陈立根捡起地上的苞米粗鲁的塞到她的嘴里堵住她的嘴。

  沉默寡言的他说出了今夜的地第一句话,嗓音透着狠戾,“闭嘴。”

  第47章 鲜花插在牛粪上,牛粪好歹能肥……

  怕张母死在这不好交代,而且虽然现在不兴封建迷信这一套,什么都要相信科学,但怪力乱神这种东西在乡下人的心中还是存在的,要是村子里闹出人命,说不定会影响村里的风水气和来年的风调雨顺。

  村委会的人忙不迭的让人赶紧把不消停的张母弄走,该弄哪弄哪,别杵在这碍眼,李家的人现在估计恨不得活撕了她,还有一个陈立根在,再不弄走非得把命丢了。

  几人动作手脚也快,把堵住嘴巴子只知道唔唔唔挣扎的张母拎起麻溜的走人,他们是看清了,这婆娘就是个搅事的,砍人不算,还吐出一箩筐的脏事来。

  都说打女人的汉子不是个东西,但凡有点骨头的,都不对女人动手,窝里横的东西,村里人也看不起这样的汉子,你说有本事倒是脚踏实力的干点实事,光会对女人动手是个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