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陪你去法国吗？”奥古斯丁几乎是脱口而出。

  菲利普瞪大眼睛，法国？！

  “可你有许多工作。”夜风舞笑，“不许闹。”

  哪怕是之前整夜失眠的时候，奥古斯丁也从来没有觉得，工作繁杂是一件如此让人烦躁的事。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菲利普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生怕亲爱的哥哥会在电话结束后立刻召唤飞机去法国，把自己一个人孤独丢在南非。

  “收起你愚蠢的表情。”奥古斯丁挂掉电话。

  “幸好。”菲利普松了口气，“我以为你真的会走。”

  奥古斯丁打开怀表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

  对于把大嫂的照片镶嵌进表壳里这种仿佛来自上个世纪的老派行为，菲利普很识趣地没有进行任何提醒，而是充满期待道：“再过一个月，大嫂会去亚马逊流域拍新的广告和杂志，为期两周。”

  “你之前说过这件事。”奥古斯丁道。

  “所以……嗯？”菲利普小雀跃，“求婚场地一直都在保留。”

  奥古斯丁沉默。

  咦咦没有拒绝，似乎有戏？菲利普眼前亮起小灯泡：“需要提前布置吗？”

  “婚姻很重要？”奥古斯丁反问。

  “对你来说或许不重要，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很重要。”菲利普拖着椅子坐到他身边。

  奥古斯丁靠回椅背。

  “你分明就很爱大嫂。”菲利普语调煽情。

  奥古斯丁继续不发一语。

  “好吧，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需要婚姻，但出发点不应该是因为想逃避责任。”菲利普后退一步，“你应该直视自己的感情。”

  “逃避责任？”奥古斯丁不悦。

  菲利普眼神很诚恳，给了他无声的回答，你的确是在逃避。

  “我可以给他一切。”奥古斯丁不满。

  “包括承诺和未来？”菲利普道，“虽然这种事最好由你自己慢慢醒悟，但追求大嫂的人一直就有很多，如果你再不努力，很有可能会被出局……噢！”

  奥古斯丁活动了一下手腕。

  “我只是说一说而已。”菲利普捂着眼睛很无辜，“况且这本来就是事实。”

  “出去工作。”奥古斯丁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就算求婚的事还需要考虑，至少告诉大嫂你爱他。”菲利普退到门口，又不甘心把脑袋伸进来，“相信我，这三个字比买下十座古堡当礼物更加有用。”

  “你今天真的话很多。”奥古斯丁和他对视。

  “因为现在社交网络已经炸开了锅。”菲利普道，“虽然你这几天工作的确很忙，但最好还是关注一下那一期杂志封面，效果很震撼。”

  至于能有多震撼……奥古斯丁随手打开app，脸色不出意外一凛，因为花絮剪辑的原因，自己的小情人看上去很像是……全裸出镜，下面留言齐刷刷一片打滚“求正面”“求嫁”“求抚摸”，对于这几个词，他已经非常熟悉，并且深知个中含义。

  “刚刚忘记说了。”夜风舞正好又打电话过来，“最近南非的天气很冷，注意别感冒。”

  “我……”奥古斯丁看了眼菲利普。

  弟弟眼神充满期待。

  “你怎么了？”听他犹犹豫豫，夜风舞有些不解。

  “我……不想让你属于别人。”奥古斯丁面瘫音。

  菲利普表情复杂，这样也行？

  “属于别人？”夜风舞失笑，“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一直陪着我。”奥古斯丁继续道。

  “一直是多久？”夜风舞手心有些冒汗。

  “……”奥古斯丁停顿片刻，然后回答，“一辈子。”

  菲利普瞪大眼睛，你这会不会太随便了一点。

  “你刚刚犹豫了很久。”夜风舞靠回沙发角落。

  “我……”奥古斯丁难得大脑迟钝。

  “如果没想好，可以不用勉强。”夜风舞笑笑，“我会等你。”

  奥古斯丁微微皱眉。

  “我该去工作了。”夜风舞看了眼时间，“乖，等会打给你。”

  听筒里传来“嘟嘟”声，奥古斯丁觉得，这似乎是他挂电话速度最快的一次。

  “到底出了什么事？”菲利普声音飘忽不定，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情况不太妙。

  “出去吧。”出乎他的预料，奥古斯丁的情绪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太多起落，“我想一个人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