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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8)(2 / 2)


  江倦伏在他怀里,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却不是在喊疼,而是在抱怨。

  好硬,一点也不好睡。

  薛放离几乎让他气笑,本来就连咬他,也舍不得用力,此刻再咬,却是带了几分惩罚的性质。

  就这样,江倦翻来覆去,一直无法安睡,而就在这期间,孙太医开的药也终于被煎好了,兰亭急匆匆地端过来,她掀开罗帐,殿下,药来了,快趁热给公子喝。

  放下来。

  薛放离颔首,抱着江倦坐了起来,毯子从江倦身上滑落,露出他几近光裸的后背。

  兰亭看得一怔,有些想岔了,她欲言又止,直到一双苍白的手江毯子重新拉起来,江倦伏在薛放离怀里,摇着头道:我不要,热,好热。

  再热也得裹好,薛放离没有顺着江倦,他把怀里的人裹得再不露一丝风光,这才又重新按回怀中,兰亭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也悄悄地放了回去。

  她就说,殿下这样疼公子,怎么可能会在这会儿对公子做什么。

  抓住江倦的双手,薛放离开始给他喂药,江倦迷糊归迷糊,中药的味道他却是认得的,鼻尖一嗅到那股讨厌的味道,江倦当即就偏过头,一点也不配合。

  薛放离喂了几次,江倦都不喝,兰亭提议道:殿下,要不然奴婢帮您按住公子,您再来喂?

  薛放离低头望着江倦,不知道想起什么,淡淡地说:罢了,他不喜欢让人按着喂药,上回这样吓唬他,他还为此哭了一场。

  本来就不舒服,再哭起来,本王

  舍不得。

  薛放离垂目看向药碗,最终自己饮下一口,而后他低下头,吻住了江倦。

  江倦对亲吻尤其热衷,何况亲得多了,他也养成了好习惯,薛放离一凑过来,江倦就会主动张口,好让他加深这个吻。

  这一次也不例外。

  柔软的唇厮磨,熟悉的触感、炽热的呼吸,江倦唇齿微张,薛放离按住他的后脑勺,下一刻,等待江倦的并非是唇舌之间的勾缠,而是腥苦的药,他下意识咽下。

  只一瞬间,黏i腻的气氛立刻消散,甚至连江倦模糊的意识都被唤回,他慢慢地睁大眼睛,味蕾上蔓延开来的腥苦,让江倦头皮发麻。

  你

  他本想抱怨,可一张口,薛放离又渡了一口过来,江倦推他又推不开,人又被按得很紧,没办法长久的不呼吸,江倦只好再一次咽下。

  过了很久,薛放离就这么以口渡药,终于给江倦喂完了整碗药。

  兰亭收走空碗,她看完了全程,脸也几乎红到脖子根,几乎是逃似的走开。

  喝完一整碗药,江倦倒是清醒了一点,可他还是没有发脾气的精力,只好蔫蔫地趴在薛放离肩上,指责不已。

  你怎么能这样

  趁他不清醒,用吻他做幌子喂他喝药,还是喝这样苦的药。

  顿了一下,江倦又说:你是不是人。我都病了,结果你还、你还

  喝药之前,江倦伏在薛放离身上,被硌得难受就算了,后来江倦再被喂着喝药,王爷居然、居然也有反应。

  江倦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你不是人。

  他忍成这样,却又被指责不是人,薛放离垂下眼帘,倒也没有和江倦计较,只是隔着一层毯子揽住他,漫不经心地说:本王什么也没做,反倒让你说不是人,待你好转,真该让你知道怎么样才不是人。

  江倦呼吸很重,也很烫,那我就不要好了。

  薛放离瞥他一眼,警告似的轻捏江倦的下颌,再说这种话,本王连你好转,也不等了。

  江倦连忙往他怀里一埋,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薛放离见状,抬手轻拍江倦的后背,哄他睡觉,那就快睡。

  江倦哦了一声,蹭来蹭去,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薛放离双目轻垂,江倦在他怀里睡觉,他便注视着江倦,倒也不嫌无聊,直到高管事推开房门。

  殿下。

  什么事。

  薛放离一个眼神扫来,高管事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陛下病情加重,决定去行宫住上几日,让汪总管来问问你与太子妃要不要一道过去。

  不去。

  薛放离拒绝得干脆,高管事叹口气,想也知道陛下让人特意过来问,就是想殿下与他一道过去,陪伴左右。

  只是高管事摇摇头,奴才这就去回报。

  高管事轻手轻脚地合上门,还没走几步,他仰头一看,这才惊觉本是大好的晴日,云层却覆上一层阴翳,乌泱泱的一片,好似山雨欲来。

  第98章 想做咸鱼第98天

  入了夏,天气越发炎热。

  夏日染上风寒,也是最痛苦的事情。

  江倦这场病,缠了他大半个月,吃不得冰更吹不得风,江倦每天只好把自己摊成一张咸鱼饼,通过减少翻面为自己保持清凉。

  这一日,兰亭回了一趟别院,又给江倦找了不少东西玩,把一个小荷包塞得鼓囊囊,江倦才打开看上一眼,白雪朝过来了。

  白雪朝抚了抚江倦的头发,担忧道:怎么还没有好彻底?

  江倦顺手把荷包装起来,不太在意地说:应该快好了吧。

  他的这场病,白雪朝一直颇为自责,毕竟江倦是陪他去藏书楼的着的凉,还一病到现在,至今都没好利落。

  想到这里,白雪朝歉然道:是外祖父没照顾好你。

  江倦连忙摇头,不怪外祖父呀。是我自己有椅子就坐,有桌子就趴下睡,怪我自己一点也不讲究。

  而且外祖父,这几日太子都不能拉我去陪他看奏折了,我还巴不得多病上几天呢。

  白雪朝一听,当即吹胡子瞪眼道:他看奏折就看奏折,拉上我乖孙做什么?他累一点就一点,把我乖孙给累坏了可怎么办?

  江倦赞同道:就是。我有空陪他看奏折,还不如多睡一会儿。

  兰亭:

  她听完这番话,哭笑不得道:可是公子,殿下拉你过去,也没有让你看奏折呀,哪里累了?

  江倦问她:我起床不累吗?

  白雪朝也说:怎么不累了?乖孙病成这样,哪有精力陪他看奏折?

  这爷孙俩同仇敌忾,兰亭只好改口道:累,殿下太过分了,整日要公子陪他看奏折,真是累坏公子了。

  江倦郑重点头,怎么不是。

  白雪朝今日过来,一是看看江倦,二是要出门一趟,他见江倦精神不错,便放下心来了,对江倦说:乖孙,外祖父今日要出门一趟,去看看我的故人。

  出门啊。

  江倦往外一瞅,就算在室内,他也感觉得到太阳的毒辣,江倦在夏天还挺不乐意出门的,不过听白雪朝这样说,还是说:外祖父,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