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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归莫名其妙看向谢刃,这谁?

  谢刃咳嗽两声:介绍一下,血鹫崖宗主何归,银月城风氏,风缱雪。

  风缱雪微微点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何归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当然也不愿继续与谢刃说玄花雾,便道:风公子,你若没什么事,不如回自己房中看书?

  风缱雪回答:我就住在这里。

  何归:?

  谢刃将《静心悟道经》往风缱雪面前推了推,笑着哄他:行,那你在这儿看,我们出去。

  言罢,拖着何归就往外走,边走边解释:我欠了人家近百万玉币,你还是别捣乱了,不就一间房吗?咱们去客栈,正好省得被我师父发现。

  何归暗自摇头,与他一道去了长策城,谁知话还没说上两句,风缱雪又来了,手中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摸的青玉茶罐,往谢刃面前直直一递:打不开。

  谢刃往后一缩:这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封住。

  风缱雪与他对视。

  谢刃:好好,帮你弄。

  风缱雪盘腿坐在矮几旁,衣袖一扫,摆出满桌茶具,茶盘、茶荷、茶垫、茶宠一样不缺,连不同高低的杯子都有三四个。

  风缱雪抬头问谢刃:你要喝什么?

  何归心中不悦,刚想说话,却被谢刃在桌下一脚踩得面色发白。

  风兄。谢刃挪过来,小心翼翼撑在桌上看他,我是不是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

  风缱雪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没有。

  谢刃连连挥手示意何归先出去。

  何宗主冷嗯一声,甩袖出门。

  风缱雪道:他不喜欢我。

  谢刃心想,你这一路黏的,他不喜欢不是很正常。

  风缱雪继续道:自从知道城东那个卖糖饼的老张不喜欢你,我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谢刃受宠若惊:还有这种事?

  风缱雪嗯了一声,又问:何归找你有什么事?

  为了玄花雾。谢刃坐在软垫上,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他说九婴或许要重新现世了。

  第22章

  九婴重新现世,这几个字听起来实在过于匪夷所思,修真界谁不知晓此妖邪已被曜雀帝君亲手斩杀,不仅尸骸在红莲中化为灰烬,连残魂都被狂风吹散,如何还能复生?

  风缱雪问道:何归有何证据,说九婴会再度出现?

  谢刃表情无辜:不知道啊,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听。刚起了个话头,你就拎着罐子气势汹汹进来了。

  风缱雪:

  谢刃靠近:说实话,是师父让你来盯着我的?他一直就不喜欢何归。

  风缱雪并未否认:血鹫崖行事诡异,何松间

  何伯伯是何伯伯,何归是何归,二者又不是同一个人。谢刃打断话头,提壶斟了一盏热茶,何伯伯的许多做法,何归也不赞同。再说血鹫崖的修习之法,千百年来一直未变,虽说并非正统,但离经叛道不等于十恶不赦,旁人又为何要对他们指指点点、横加干涉?

  风缱雪道:若换做竹先生与何归亲密打闹,我自然不会指点干涉。

  谢刃一想那个画面,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惊悚程度堪比夜半床头见九婴,这是什么见鬼的比喻。

  风缱雪握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学府。

  谢刃问:那九婴呢,不管啦?

  风缱雪坚持:有竹先生。

  谢刃笑,反手揽过他:别总一本正经的,知道你与师父都是为我好,这样,先让我把玄花雾与九婴的事情听完,再说回不回学府的事,如何?

  何归等得不耐烦,已经在开始在门外敲。谢刃拉着风缱雪站起来,扶住肩膀往外推:你先去楼下大厅里吃会儿点心,想要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何归看两人一路拉拉扯扯下楼,眼底多有不悦。待谢刃回来后,便道:银月城风氏,出了名的枯燥无趣,你怎会与他关系亲近?

  银月城无趣,又不代表风家人人无趣,师父再三叮嘱让我好好照顾他,你就别管了,接着说九婴。

  何归道:血鹫崖的高阶弟子修习,往往会去血骸潭底的空洞闭关,你应当听说过这件事。

  谢刃答曰,我何止是听过,我还劝过你,把那难听的血骸潭换个名字,比如说清心正道潭,再比如说春光灿烂潭,保管其他门派的闲话都要少八成。

  何归道:先祖特意布下阵法,以免潭底煞气过重,影响本门弟子修习。这么多年一直很安稳,但前段时间,血骸潭却离奇出现异动,三不五时就如火海沸腾,就连符阵也压制不住。

  这和九婴有何关系?

  血骸潭本是九婴的休憩之地,潭底掩埋着他的一颗头。

  九婴共有九首九命,据血鹫崖的藏书记载,其中一颗头就是被曜雀帝君手持烛照神剑,斩落在了血骸潭中。

  谢刃吃惊:还有这种事,那剩下几颗头呢,都分别埋在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何归道,我只知道玄花雾曾是九婴最虔诚的追随者,它消失多年再度出现,紧接着血骸潭就跟着煮沸,像不像是某种征兆?

  那你可得将血骸潭封好,别让九婴的头飞出来。谢刃向后一靠,待我回去后,再问问师父,对了,你家藏着一颗九婴脑袋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与几名亲信。何归道,不过告诉你师父倒无妨,反正我这这次过来,也是想请他帮忙,弄清楚血骸潭沸腾的原因。

  行。谢刃拍拍他的肩,又问,除了告诉师父,我能不能再顺便告诉风兄?

  何归没好气地说:要不要我再帮你做一只九尺长的传音鸟雀,让它在修真界转着圈飞,好告诉所有门派我家藏着上古妖邪的头?

  谢刃说:也行啊。

  何归抬脚就去踹,却被闪身躲开。两人一路打下楼,恰好撞见风缱雪在吃点心,于是谢刃迅速收拢嬉皮笑脸,一脚将狐朋狗友踢出客栈,打发他快点回血鹫崖封血骸潭,自己则是很规矩地坐在桌旁:风兄,分我一个甜的呗。

  没有。

  咸的也行。

  风缱雪推过来一盘鲜肉酥饼:你们方才都聊了什么?

  谢刃道:哦,何归说自家潭底埋着一颗九婴的头,最近好像要蹿出来。

  还没走出十步路就被卖的何归:吐血。

  风缱雪手下微微一顿,他初听时诧异,不过仔细一想,九婴的九颗头颅,除了最后一颗是被斩于凛冬城,其余几颗散落在哪,平时的确没怎么听过,滚一颗到血鹫崖不奇怪。

  谢刃看着他: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