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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4)(2 / 2)


  黎钥的挣扎慢慢地变小了,最后两只手臂都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脖子上的手这个时候一放开,黎钥身体就不足以支撑自己的重量,径直往地上倒下去。

  直接摔倒在地上,摔出了沉闷的声响。

  重重的一摔,让陷入半昏迷中的黎钥清醒了一瞬,可那一瞬也不足够令黎钥爬起来,跑出这些犯人们的手掌心。

  谁来救救他?

  黎钥满脸的泪水,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在他脸上蜿蜒着,他望向了食堂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无声地站在那里,看向黎钥的眼神,在那一刻也出人意料的平静。

  你也不来救我吗?

  黎钥泪水流得更汹了。

  感受到了黎钥那里的求救,但是卞南枫没有出手的打算。

  因为他有种预感,黎钥心里想要出现的人不是人。

  这个人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到了,在他们这些游戏玩家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在监狱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其他的玩家,大概除了卞南枫意外,没有多少知道黎钥也是玩家之一。

  他可爱又美丽的小宝贝,真的是太喜欢玩了。

  这么毫无破绽的演技,就算是卞南枫,亲眼目睹到的时候,心头都只会觉得惊艳。

  太优秀的演技了,甚至让卞南枫觉得,这个病美人,和另外那个就是两个人。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会骗人呢?

  卞南枫微微拧了一下头,和其他人不同,他盯着黎钥的手,而不是黎钥的脸。

  有只手似乎有点异样的行为,往囚服上的一颗纽扣摸了上去。

  是随意的一个行为吗?

  卞南枫不那样认为,因为那颗扣子明显有点不同。

  果不其然,黎钥似乎不只是摸纽扣,好像还轻轻摁了一下。

  他的救兵会是谁?

  是刚刚离开的监狱长,还是不久前洗衣房那里见到的男人?

  那个男人,卞南枫知道将会是个劲敌,如同监狱长这个副本boss一样,不会是好对付的人。

  但正是因为这样,卞南枫更加的兴奋起来。

  无论来多少情敌,他都无所谓,他会让黎钥知道,一次次地知道,谁到底才最适合成为他的男人。

  卞南枫眸底闪过一丝微笑。

  身旁有别的人类玩家靠近,似乎是和黎钥一个宿舍的几人。

  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的视线是较为冷漠的,另外的一个,卞南枫稍微一转眸,就知道这人是他的小宝贝钓上的鱼儿之一。

  不过这几人似乎还是观望的姿态,比起得到善良的宝贝,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显然黎钥给的诱饵还不够多。

  卞南枫收回目光,他往人群外的其他地方看,不知道谁会来英雄救美。

  还是说,是除了那两人之外的其他人。

  卞南枫安静等待着。

  黎钥卷缩着身体趴在了地上,周围都是围拢过来的囚犯们。

  每个人低垂下来,注视他的目光,都是盯上了鲜美肉食的邪恶眼神。

  黎钥浑身都很疼,疼得他只能靠咬住嘴巴,才能抵住喉咙里会溢出来的痛苦呻.吟。

  没有人来,真的没有人来?

  他摁了纽扣的,医生明明说过,只要摁下它,无论什么危险,她都会出现来救他。

  骗子,居然骗他!

  比起这些伤害他的犯人们,突然间黎钥更加地怨恨医生。

  骗子!黎钥哽咽地喑哑出声。

  下一秒,一把含笑的轻柔声音出现:谁是骗子啊?

  一道柔婉的女声,黎钥一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自己用力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然后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面前,他才知道没有幻听。

  因为黎钥是蜷缩着躺在地上,所以最初看到的是白大褂,还有咫尺间医生脚上穿着的高跟鞋。

  漆黑的高跟鞋,鞋跟纤细,相当的细,漆黑的跟,像一把利刃似的,好像往人的喉咙上,能直接刺穿进去。

  黎钥眨了眨眼睛,他用力往上面看。

  似乎知道黎钥现在浑身难受,医生于是蹲了下来,她蹲在黎钥面前,涂抹着漆黑指甲油的手指往黎钥布满泪水的脸庞上抚摸。

  又哭了啊?

  怎么现在才叫我?我不是说过,任何时候,只要你有事,都可以叫我的。

  结果你让别人伤了你,伤得这样严重后,才想起我,这样说的话,其实你心底大概是没有我的,是不是啊,黎钥?

  医生抚模黎钥脸颊的手是温柔的,她的声音同样是春波流淌的,可是她的眼睛里,含有浅浅笑意的眼睛,当黎钥对视上的时候,他浑身的那点疼痛都变得无关紧要了,他痛苦地挣扎着爬起来,咳嗽起来,不停咳嗽,咳嗽地呕出血。

  可黎钥根本就不管吐了多少鲜血,他惊恐又慌张,不停同医生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我、我太害怕了,对不起,不是那样的,我心里、有有医生的。

  像是怕医生不相信自己的话,黎钥猛地抓住医生的手,医生的手带着点热度,比黎钥的手热度还要高一点。

  黎钥抓上去的时候,那股热却一点没有蔓延过来,只让黎钥感到心脏都被冰冻了一样,在医生不信任他的注视下。

  我没有我忘记了,不是忘记,是我太害怕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

  黎钥哭泣着哀求。

  他耳朵后面还有医生用手术刀画上去的一朵五色花瓣。

  黎钥猛地往医生怀里扑去,他紧紧抓着医生身上的白大褂,嘴里的血液沾染到白色大褂上,顷刻间就把白净的衣服给染上了别的色彩。

  这里有犯人看到这一幕,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其中一些犯人,他们曾经见到过了,有人不小心把医生的衣服给弄脏了一点,然后发生的事,让他们所有人都震颤到了。

  包括之后的晚上,也总是会做噩梦,梦到是自己躺在了监狱冰冷的地板上,而医生就蹲在他们身体旁边,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用那把纤细的手术刀将他们的身体四肢给一点点地切割下来。

  看起来纤细的刀,但刺到人的身体里后,由于医生的精湛手艺,刀刃直接把人的四肢给切割下来,切割的地方,甚至非常地完好,只是有无尽的鲜血在流淌。

  现在看到黎钥的血弄脏了医生的白大褂,还不是一点血液,而是许多的血液。

  甚至黎钥还在哭泣,他的眼泪也流到了白大褂上面。

  犯人们顿时往后面退,不停后退,心中捣鼓不停,生怕医生一个迁怒,或许自己的四肢就要从躯干上脫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