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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书信(2 / 2)


  此时魏素素和李氏也已经带着几分满足离开了幽竹居,沈菀笙忙吩咐铃兰关了院门,自己进屋将房门闭好,拿起那匣子进了里间,一封一封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看信的内容,应该都是母亲还未出阁时,父亲寄来的。

  彼时两人已经订了亲事,父亲考中了状元,后来被皇上任命为钦差大臣。

  从通信的时间来看,正是沈菀笙出生的前几年,有沈远去参加秋闱时寄给慧娘的书信,也有高中状元后,因不能及时来看望慧娘而写的书信,以排遣相思之苦。

  更有沈远被皇上派去外地办差时,寄回来的书信,直到两人成亲时,书信往来便断了。

  沈菀笙估计那时候因父亲被派往扬州做巡抚,便将母亲也一道带了去。

  看完书信,沈菀笙已是满脸湿透,她觉得父母之间是真心相爱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浓浓的爱意和思念之意。

  自从她记事起,父亲便一直缠绵于病榻上,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想来是那时候,父亲因母亲的离世而抑郁寡欢导致的。

  想起父亲离世时的情形,一再嘱咐家人要将自己与妻子合葬在一起,想来,他们如今一定在天上的某处看着自己吧!

  直到铃兰来叫用饭了,沈菀笙还没有从悲伤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也不用晚饭了,直接抱着那札信笺,默默流着泪,在床上睡了过去。

  铃兰见小姐伤心,也不好去打扰,又想起睿嬷嬷毕竟从小带小姐长大的,应该能安慰她。

  于是便去找睿嬷嬷道:“睿嬷嬷,我瞧着小姐心情不大好,像是在思念已经故去的爹娘,睿嬷嬷去安慰安慰小姐吧!”

  睿嬷嬷不由叹口气,眼角也淌下泪来。

  她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又怎会不知道她心里苦,在魏府这几年来,小姐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她比谁都清楚。

  铃兰见睿嬷嬷也伤心起来,自己更是有些慌了神,搓了搓手,忙安慰睿嬷嬷道:“嬷嬷,您怎么也伤心起来?你要是这样,小姐岂不是更要落泪了!”

  睿嬷嬷忙擦擦眼角,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傻丫头,小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岂能不知道她的性子?若不是今日遇见了伤心事,她定不会如此难过!”

  铃兰轻咬下唇:“嬷嬷,不如我们帮小姐在院子里设好香案,祭拜一下姑老爷和夫人的在天之灵吧!”

  睿嬷嬷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小姐定是太过于思念父母,才会如此!”

  两人忙去屋里取出香案和香烛纸腊等物,在院中朝着月亮摆好,又在案上放了几样果品。

  铃兰这才走到沈菀笙卧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道:“小姐!奴婢与睿嬷嬷在院中设好了香案,请小姐出来祭奠姑老爷和夫人吧!”

  沈菀笙听见铃兰的话,心中一动,想自己已经很久未曾祭拜过爹娘了,便撑起身子下了床。

  她打开门,铃兰闪身进去,见小姐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不由一阵心疼。

  又见她身子摇摇晃晃的,忙上前去搀扶,不料沈菀笙甩开她的手,走到床边将那匣子抱在怀中,才缓缓走出门去。

  到了院中,见到香案,便将手中的匣子也放上去,这才盈盈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对着月亮祷告起来。

  她边祷告边流泪,惹得跪在一旁的睿嬷嬷和铃兰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祭拜完毕,沈菀笙觉得心中似乎纾解了一些,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铃兰又忙端来热水,为她敷眼睛。

  沈菀笙突然问睿嬷嬷:“嬷嬷,我爹爹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那年只有不到八岁的年纪,对有些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睿嬷嬷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但转瞬即逝,只低声道:“老爷自是太过于思念夫人,病入膏肓,这才去了!”

  “哦?是吗?”

  沈菀笙眼眸紧缩,在烛光映照下显得分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