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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根胸骨塌陷下去,郭石满脸都是鲜血,余劲震碎他的颌骨,牙齿也崩了一地。

  阙清云从始至终面色平静,只在看向郭石的瞬间,眼底有一闪即逝的杀意。

  这郭石表面上看是在努力撇清与她的关系,为此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可他越是如此情绪激烈,则越惹人怀疑。

  眼下,这大璩国君,显然已对她起了疑心。

  不愧是帝王之家,生性多疑,不管她们先前为之做了多少贡献,为了救他的女儿,险些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可一旦涉及这权位,便立马翻脸不认人。

  此事蹊跷,时间上也颇为巧合,其后显然有人操作。

  而这幕后黑手,十有八.九便是东冥乐。

  郭石被炎承钺封了口,炎温瑜方拍了拍座椅扶手,冷声问道:阙宗主,你待如何解释?

  阙某不知此事。

  短短几个字,再无旁的言语。

  对于已经没有丝毫信任可言的人,再多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炎温瑜眯了眯眼,袖中双手攥成拳头:既然仙师不知内情,那便先回去吧,不过,眼下天祭将近,璩阳城内稍显烦乱,近些时日,朕希望二位仙师居于楼阁之中,暂时莫要四处走动。

  待朕查明真相,天祭之后,再送二位仙师回程。

  如此安排,几与软禁无异。

  阙清云立于阶下,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炎温瑜对视,良久方道:那就请陛下速速查明真相,我师徒二人也好早些回宗,如无他事,阙某告退。

  不等炎温瑜应允,她已转身离去。

  乾坤殿上一片寂静,炎温瑜脸色阴晴不定,不多时,其眸中怒色便消失殆尽。

  他垂眸沉吟半晌,忽招手唤炎承钺近前。

  帝师。炎温瑜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言罢,又道,有劳。

  炎承钺拱手:请陛下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这章留评返小红包!

  第113章

  阙清云离开乾坤殿, 一路上皆有隐晦的气息在后边儿跟着,该是皇帝派出来的探子, 欲盯住她们,至少在天祭之前,不让她们任意活动,以免天祭上出岔子。

  如今事态发展可算荒唐可笑,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中思量,就这样顺其自然, 静等天祭结束, 还是主动反击,给东冥乐一点颜色瞧瞧?

  行过长廊,阙清云脚步倏然顿住。

  道路两旁的灯火突然熄灭,她抬起眼来, 见四周回廊交错,变迁,身后那道若隐若现的气息也凭空消失。

  约莫三息, 四壁重塑,长廊尽头出现一间荒僻的院子,院中立着一道颀长的人影, 正等着她过去。

  阙清云眸光微凝, 但面上神色不改,从容地迈开步子朝前去。

  踏进庭院,身后长廊又扭转变幻, 来时的路径消失,将这片小院与外界独立开来。

  如此神乎其神的技法,唯有领略了虚空之力的洞虚境高手可以做到。

  有什么话是方才在大殿之上不能细说的呢?阙清云开口打破寂静, 帝师大人。

  其音落下,便见不远处黑袍之人摘下头上兜帽,一张苍老的脸孔出现在阙清云眼前,正是国君身侧唯一亲信,帝师炎承钺。

  他看似混沌的双眼内藏着智慧的精芒,自有乾坤在握的从容。

  阙宗主。帝师开口道,老夫有一事相求。

  回到小楼,玉潋心还在熟睡之中未醒,阙清云行至床边,替她将滑至肩头的锦被向上提了提,随后便取了卷书,卧于床头细细翻阅。

  玉潋心直睡到午时过后才醒,阙清云已不在屋中,她打着呵欠起身,穿好衣裳推门出去,只一瞬,便觉察这院子里的气氛不大对劲。

  四周多了不少潜伏的气息,隐晦幽暗,比先前多了一倍有余。

  灵识铺开一探,这些人应当是王宫暗卫,与先前护在院外的是同一批,皆是帝师直属,个个实力不俗。

  阙清云正在屋顶打坐,玉潋心不走楼梯,自院内施展轻功腾身上去,脚踩在屋顶瓦砾之上,发出极轻的细响。

  未及走近,那一身白衣的女人便睁开眼来,目光柔和,宛如昨夜见到的湘水,博大,悠远,又深邃。

  师尊修为好像又有精进。玉潋心行至阙清云身侧,贴着对方胳膊坐在一旁的屋脊上。

  阙清云微微一笑,应道:方才打坐,略有所得。

  玉潋心又问:师尊可要继续修炼?

  你来了,就一块儿坐会儿,不修炼了。

  喔。玉潋心应着,又朝阙清云靠了靠,双手抱膝看向远处庭院。

  先前她也是在这里坐了几天,有所明悟,修为提升不少,看样子,这皇宫确实是一块宝地。

  昨夜没有落雨,院子里花开正好,阳光下一簇簇各色的小花争相开放,蝶影纷纷。

  院子外边多了好些人。玉潋心提起这件事,想必阙清云应当知晓原因。

  嗯。阙清云点头,国君轻信小人挑唆,怕我师徒二人在天祭之时生事,遂将我们软禁于此,这些人都是来盯梢的。

  玉潋心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起来后就被软禁了?

  脑中灵光一现,玉潋心脱口而出:又是东冥乐的把戏?

  阙清云轻拍衣摆:为师的想法与潋心不谋而合。

  玉潋心扫了眼看似平静祥和的院子,双手撑着膝盖歪了歪脑袋:师尊意欲何为?东冥乐得寸进尺,师尊还要以不变应万变么?

  她语气轻松,听来并无半分知晓事变后的恼怒,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倒是透出些许戏谑的意味,好像对眼下越加复杂的局势感到兴味盎然。

  阙清云扬了扬唇,不答反问:潋心可有对策?

  玉潋心闻言,身子一歪,倚靠在阙清云身上,笑吟吟地说道:弟子能有什么对策?该修炼便修炼,该睡觉便睡觉,天塌下来,尚有师尊顶着,怕什么?

  这不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么?阙清云好笑地瞧着她。

  那不一样。玉潋心挑起阙清云一缕耳发,卷在指尖把玩,东冥乐设此一计,其目的想必也是不让师尊与弟子去参加天祭,任她东冥乐与大璩皇帝斗个头破血流,与我师徒又有什么干系?

  说着,玉潋心忽然话锋一转:然而,她错在给师尊下尸傀符,以此为由要挟弟子配合她的行动。

  所以呢?阙清云问。

  所以玉潋心将脑袋枕在阙清云肩上,望着院子里随风摇摆的鲜花,断言道,东冥乐既如此忌惮我们,则说明天祭上将要发生的事情,与我师徒二人关系匪浅。

  阙清云眼中笑意渐深,伸手去拂开玉潋心额角垂下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