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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2 / 2)


  此人口中的他是谁?谁知道了?知道了什么秘密?

  是什么天意如此?又是什么逃不过?

  老疯子这番话听得玉潋心一头雾水,理智告诉她不必在意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可心悸之感却久久不散。

  潋心。阙清云御剑而来,飘然落地,扶稳她的肩膀,关切询问,可有受伤?

  玉潋心摇了摇头,喘匀气息后道:方才那疯子,应是道衍宗之人。

  被老疯子擒住之时,她眼角余光瞥见了此人衣襟上的绣纹,那刺绣纹样,她只在道衍宗的前辈身上见到过。

  道衍宗阙清云脸色微沉。

  玉潋心呼出胸中浊气,紧绷的心神放松之时,身体便显出疲态。

  刚才同此人交手,她不敢有半点保留,几次接招,体内灵气便耗损一空,但凡阙清云再晚些时候过来,可能她就撑不住了。

  她浑身脱力,遂软倒于阙清云怀中,后者揽住她的腰身,手掌贴着她的背脊缓缓渡入灵气,片刻后,玉潋心恢复几分体力,便道:去看看莫长鸢吧,还不知是死是活。

  关键时刻,她还是分得清主次,晓得轻重。

  阙清云瞧她一眼,没在她眼中看见不悦,遂扶她在一旁大石头上坐稳,这才转身去查看莫长鸢的伤势。

  待阙清云转身离去之后,玉潋心低头翻开手掌。

  一把寸许长的铜钥匙被她握在手中,此物是从方才那疯癫道人身上落下来的,恰巧被她捡到,内藏隐晦的魂骸之力,想必多少和无相神踪界沾点关系。

  这疯道人,是何身份?他找镜虚门做什么?

  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玉潋心思量许久,而后苦笑摇头。

  暂时想不通的,就别想了。

  等晚些时候,事态平息下来,再与师尊细细相商。

  心头有了确切打算,玉潋心便将这小钥匙收好,起身朝阙清云二人走去。

  倏然,她脚步一顿。

  心中忽有所感,她猛地扭转目光,视线穿透层层空间,望向西侧茂密的山林。

  入眼是一片葱郁的草木,不见任何异样,那被人窥视的感觉也转瞬消失。

  只短短半息,她竟惊出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伏笔埋得差不多啦!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我筹谋很久的仙宗同盟聚首大会哈哈哈哈!激动人心的时刻将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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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心悸之感转瞬即逝, 玉潋心再定睛细看,一切又已恢复寻常。

  足足十息, 被窥伺的感觉没再出现。

  她收回目光,压下惊慌,快步走向阙清云。

  莫长鸢受了重伤,昏迷不醒,阙清云只好先将她带回云仙居,并传信给玉仙门,将此事告知其掌门。

  不久后, 阙清云收到回信, 玉仙门会尽快派遣人前来听澜宗接莫长鸢回宗,在此之前,便委托阙清云代为照看。

  莫长鸢因此留在听澜宗养伤,为防再出现先前那样应对不及的变故, 阙清云将其安置于云仙居,方便照应。

  对此玉潋心心有不满,隔三差五就到莫长鸢养伤的屋子外转一圈, 若见着阙清云也在屋内,她便一会儿清清嗓子,一会儿又在门口跺跺脚, 明里暗里作怪, 要把阙清云撵出来。

  阙清云听见门外传来的动静,无奈收功,扶莫长鸢躺下, 遂起身行出门去,见那姿态妖冶的女子斜倚于栏杆旁,便问:明日将要启程前往大璩国都, 可还有行李遗漏么?

  弟子只需把人带上,倒是师尊玉潋心扬起一侧眉毛,阴阳怪气地哼哼,莫长鸢昏迷未醒,倘若师尊心里分外牵挂,那不如推迟两日再出发。

  阙清云平静地凝望着她,没解释什么,只道:按原计划行事便可。

  玉潋心顿觉没趣,撇撇嘴无可无不可地哦了声。

  次日,天清气朗,视野辽阔,山道两旁绿树如茵。

  师徒二人踏着柔和温驯的朝阳并肩下山,云仙居便只剩殷晴雪和一个昏迷中的莫长鸢。

  起先小姑娘听说玉潋心要和阙清云一块儿出远门,很不高兴,又哭又闹折腾了好一阵子,甚至试图缠着玉潋心要求跟着去。

  可惜这事儿铁板钉钉,阙清云不让,不论她怎么闹,玉潋心也不松口,最后只得作罢。

  阙清云安排了人手照看殷晴雪和莫长鸢,她们此行若是顺利,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也该回来了。

  从听澜宗向东行一千里,途经郢州,再朝北去两千三百里,便是大璩国都璩阳城。

  这么远的路途,凡人策马而行,中途不眠不休,也要耗去月余时间,然而对御剑而行的修真者而言,日行夜伏,五日已算宽裕。

  先前与云罗宗结了仇怨,原想自郢州穿行而过时,可能会遇到点麻烦,但此行意外地顺利,直至离开郢州地界百余里,依然风平浪静,无人截道,亦无人叨扰。

  一路行来,二人走走停停,假借公事之名游山玩水,若寻得山清水秀的去处,不肖有谁提议,便不约而同停下歇息。

  阙清云仍时常板着张冷脸,得了空闲便打坐修炼,鲜少表露内心的情绪,多是玉潋心在她身边环来绕去,有几回榻间寻欢,都是玉潋心主动,阙清云清修被扰,无奈之下顺水推舟。

  玉潋心早习惯了阙清云这模样,倒也理得心安,权当阙清云口是心非,面子上挂不住,否则以其说一不二的性子,哪能由得她胡来?

  师尊,咱们离宗已有三日,怎的还未到璩阳城?玉潋心说着,身子一歪,软软倚在阙清云身上。

  这话题并无实意,不过闲来无事,没话找话罢。

  她可不比阙清云坐得住,但凡瞅着机会就往阙清云身上靠,一会儿嗅嗅师尊身上的香味,一会儿蹭蹭师尊的肩膀,贴贴师尊的耳朵,黏黏糊糊总没够,还爱动手动脚的。

  正打坐的阙清云睁开眼,视线扫过平静无风的湖面,淡淡道:过了阜水河,便至璩阳地界,明日午后应当能抵达璩阳主城。

  哦。玉潋心答得不经心,身子倚得不稳,要滑不落的,好似不注意就会摔下去。

  明知她是故意,阙清云仍松开一臂,虚环玉潋心水蛇似的腰身,将之揽入怀中,也叫她这不安分的小徒弟靠得更舒适些。

  玉潋心唇角翘了翘,长睫遮掩下的双眼满是得意,稍稍侧转身子,完全卧入阙清云的臂弯中。

  她的目光落在阙清云紧致柔和的下颌沿线,正好一束阳光透过树木枝梢,映照在阙清云的肩膀上,散开的光晕柔和了阙清云的眉目,将这女人身上清清冷冷的气质柔化许多。

  便是此时,阙清云低垂的视线与怀中之人相撞。

  不知是心心念念所致错觉,还是阙清云的眼神的确温柔,至少这一刻,在玉潋心眼中,师尊不像高高站在云中的仙子,而是切切实实地在她眼前。

  那双晦暗幽邃的瞳眸沾染了凡尘烟火,当其眼中映照出她的模样,她便再难按捺心中宣涌不息的情思,扬起两臂圈住阙清云脖颈,拽着她俯身吻向自己。

  阙清云遂了她的意,薄唇辗转于她柔软湿润的唇角,轻而柔。

  玉潋心闭上眼,顺应心意迎合这个不夹带任何情.欲的亲吻,倾心感受这瞬间难得的缠绵悱恻和身上人转瞬即逝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