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白多想喊出这句话，嘴巴却被捂的死死，无论怎么挣扎都白搭，唯有用力闭紧双腿，泪水哗地迸溅而出。

温热的泪水滴落李东方手背上后，他才意识，对柳指导的惩罚貌似有些过了。

但这能怪他吗？

换谁，谁不生气？

不过身为男人，该有的宽宏大量还是要有的。

冷冷地哼了声，李东方松开手：“松开腿。”

刚才翻滚下来时，为避免柳指导的娇嫩皮肤被乱石剐伤，被蝙蝠獠牙撕扯到，李东方两条腿可是紧紧缠着她的腿。

本能地，柳指导两条大长腿，也像巨蟒似的紧缠着他。

现在头顶坑口已经听不到瘆人的吱吱声，这代表着危险已经过去，这儿的味道又如此的难闻，他当然要柳小白松开腿，赶紧出去了。

柳小白却像聋了。

不但没有松开缠着他的腿，反而更用力，两只手也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子，几乎要喷、火的双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很明显，她非常愤怒李东方掐她嫩肉的不男人行为。

眼前忽然亮了。

却是遮住月亮的一块云彩散去，让清冷的月光，恰好从坑口投了进来，照在柳小白的脸上，才能让李东方看出她当前很生气。

搁在以往，李东方早就腆着脸的赔笑，小声问怎么了。

现在不。

他还满肚子火呢。

诚然，说话声音天然嗲的柳指导很美，尤其那对大白，更能让男人着迷——但这有什么啊？

她又不是东哥的亲妹子亲妈亲老婆，充其量曾经真空穿着睡袍，骑在他腿上勾着他脖子，为他唱过一首天籁罢了。

能和救命之恩相比吗？

当然不能。

既然不能，李东方为毛要在她愤怒时，吓得心儿发颤，赶紧给她赔礼道歉呢？

毫不犹豫的，也瞪大一双虎目，直勾勾地和她对视着。

看看，谁能瞪过谁。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足足一百二十秒过去后，柳小白眼角开始突突轻跳了起来。

这是她要在本次斗眼中，率先崩溃的征兆。

东哥心中得意：“不知好歹的臭娘们，敢和老子斗眼，我斗不死你。三，二，一。”

李东方有绝对的把握，倒计时到一时，柳小白就会全面崩溃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就像听话的好孩子那样，当李东方默数出一字时，柳小白闭上了双眸。

李东方嘴角立即勾起轻蔑的弧度，刚要说什么，她又睁开了。

我擦。

这臭娘们还没完了，更赖皮，斗眼其间还带眨眼——李东方心中刚骂到这儿，就看到有清泉，自那双剪水眸子哗地涌了出来。

他明白了。

柳小白虽败犹耻后，却贼心不死，企图以眼泪攻势，来践踏东哥那颗善良的心。

这是在做梦。

真以为我还要继续娇惯着你呢？

李东方无声地冷笑了下时，柳小白说话了：“我一直以为，我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女人之一。姿色出众，身材性感，高文凭，外柔内刚，思想传统，能为了家庭而放弃所谓的事业，甘心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看在她不是说假话的份上，李东方没有反驳。

柳小白再次闭了下眼，切断了泪水，又睁开：“就算娘家因各种原因，大不如从前，各位兄长却只顾为蝇头小利而勾心斗角，光复柳家往昔辉煌的重担，我只能坚强的挑起来。但我也不会、不会背叛丈夫。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思想上。”

隐隐地，李东方感觉到了不妙。

再让她说下去，极有可能他会内心愧疚，非但舍身保护她的恩情化为灰烬，还有可能会虔诚的给她赔礼道歉，说我有罪，我该死。

他很想捂住这张小嘴。

却没动。

东哥是个特讲道理的人，绝不会剥夺别人说话的权利。

于是，柳小白的糖衣炮弹，如愿发射：“可自从遇到某个人渣后，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个好女人。虽说我和人渣之间，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肮脏关系。但我却曾经坐在他膝盖上，勾着他的脖子，叫给他听——更是恬不知耻的，在他身上品尝到了从没有过的高、潮。那次，是我懂得鱼水之欢后，最最酣畅淋漓的一次。”

李东方嘴角动了动，很想讪笑着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唯有听她继续用幽怨的语气说：“我知道，那种感觉就是恬不知耻。我不该那样，我不该对不起深爱着我的丈夫。我想过，我要逃离那个人渣，以后再也不见他。可是，我、我放不下他。今天下午，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满脑子，都是人渣的样子。心底最深处，有个可怕的恶魔，不住蛊惑我，要去寻找他，问问他，究竟想让我怎么做，才能别离开我。”

柳小白抬手，捉住李东方的右手，顺着衣领伸了进去，闭上眼，侧脸，泪水再次滚落时，喃喃地问：“李东方，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挣开那个人渣的魔爪，重新成为原本的柳小白？”

这，是女人的真情告白。

没有一丝丝的虚假。

全是心里话。

李东方能深切感受到，她此时心中的绝望和惶恐。

她，不能没有他。

没有了他，她会发疯。